汪妙言的心機,徐婉真無從曉得。固然她具有與汪妙言相處的影象,但自她穿越後,兩人還未曾相見,連手劄都被徐老夫人扣下,完整屬於陌生人的存在。
韓茹娘笑著讚道:“老夫人真是好福分,能有這麼無能的孫女。”奉上一條貓眼石繡快意紋抹額,道:“茹孃的女紅遠不及婉真mm,隻好獻醜了。在這裡多有打攪,老夫人可不要推讓。”貓眼石固然貴重,但賀家並不缺這些銀錢,過年時由茹娘送出,也是極得體風雅的。賀家的行事讓人如沐東風,徐老夫人笑著收下。
跟著汪樂安殺豬般的慘叫聲響起,小指連根斷掉。
跟著斥逐了幾批仆人,徐家的下人已經未幾了,偌大一個宅子,隻得三十餘人。徐老夫人便將二房三房本來的院子封存起來,隻安排兩個粗使婆子隔天打掃一次。園子裡留下了辦理花木的老花匠佳耦,前院將趕車的徐大有、門房、小廝等幾人留下,後院裡大廚房也裁了人手,其他婆子丫環都集合在老夫人的正房和映雲閣、舒雲居三處。
“二十萬兩?”汪茂才肉疼道。秦陽榮仍然點頭。
“對,就是你們一向對於的徐家。”秦陽榮道:“不過,極刑可免,活罪難逃。不然,我錢家還拿甚麼在江湖上安身?”
“那是?”
徐婉真奉上一對親手做的雲緞繡鬆鶴紋捲雲式高縵鞋,道:“祖母,這段日子孫女一時技癢給您做的,您嚐嚐合分歧腳。”徐老夫人接過鞋仔細心打量,見刺繡精美,配色沉穩風雅,格式新奇,內裡還墊上了兔毛保暖,一時候愛不釋手。
汪妙言嫌惡的看了兩人一眼,庶子庶女一貫不在她的眼中,這兩人的名字她都叫不上來。既然阿爹能讓他們一起上京,想必應當是那堆庶子較為超卓的,冇想到碰到事也是這幅德行。她開口道:“阿爹,阿爺隻要你一個兒子,你當然不能變成殘廢。我是汪家嫡女,手指如果殘疾,將來會被夫家看輕。”瞥了一眼抱作一團的兩人,“還好有這兩個廢料,恰好派上用處。”
秦陽榮淡淡道:“不要白銀,我隻要兩根手指頭。”伸手點了點汪茂才、汪妙言、及汪家兩名庶子,道:“你們四人籌議一下,隻要兩根手指,誰來出?”
汪樂安、汪樂裕兩人斷指之痛,痛徹心扉,見汪茂才竟然不顧他們傷勢,立即要走,心中更加痛恨。聽得汪茂才道:“這裡冇有大夫,我們從速到下一個船埠找大夫給你們開幾幅藥。”汪樂裕心道,明顯是你急著想走,說得為我們好,真是虛假。到底有冇有將我們兩人當兒子,還是可操縱的東西。
此話一出,秦陽榮對他另眼相看,這麼短的時候內,能審時度勢,並找到前程,是個好苗子。便應了他,問道:“你是現在就跟我們走,還是等養好傷?”
秦陽榮看著汪妙言生硬的背影,心中暗忖,這汪家大蜜斯公然有些意義,年紀小小便能如此冷血,推彆人出去毫不手軟。待長大了,又是一個蛇蠍美人。
那年青男人道:“我秦陽榮到此地,所為何事,汪老爺應當清楚。在江南道,還冇有誰,能夠在戲耍了錢家後滿身而退的。”
汪樂裕咬咬牙,道:“現在就走。”轉頭交代給貼身小廝:“你幫我帶話給姨娘,我去錢家了。等混出小我樣來,就返來見她。”說罷揚聲道:“阿爹,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