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武正翔已在影衛處,得知徐婉真的位置,當下率先向前走去。
石京澤手中拎著酒壺,在這園子裡隨便走著,不耐煩的對跟在身後的長隨胡三道:“跟著我做甚麼?就這麼大個園子,爺又不會走丟。”
石京澤冷哼一聲,道:“老夫人的號令你要聽,爺的叮嚀你就當作耳邊風?”
安平侯夫人在後園看戲,長媳高氏服侍著。次子媳婦劉氏、嫡長女程慧心、塗曼芬、塗曼珍走在前,徐婉真、汪妙言跟在前麵,一行人來到牡丹園西北的涼亭中。
程景同笑嘻嘻的上前,朝劉氏一見禮,道:“二伯孃好。”
這一起行來,壺中美酒已被他喝了大半。此時倦意上湧,石京澤環顧四周,這倒是個清淨的好處所。提氣一縱,躍上一顆枝繁葉茂的杏花樹,惹得花瓣又飄落大半。
有的推許“唯有牡丹真國色”這句,有的則以為“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嬌萬態破朝霞”寫儘了牡丹的美態,也有的以為“花心愁欲斷,秋色豈知心”是上好佳句,誰也壓服不了誰。
最後一計數,徐婉真獲票數最多,其次是曹清暉,第三名是昭陽公主,塗曼芬很遺憾的成為第四名。
那程景皓就近看過未婚妻,心中對勁極了。前次見到她,還是一年多前,相看的時候。比之當初,塗曼芬又多了幾分婀娜的風韻,害羞帶怯的風情看得他目不轉睛。
在牡丹詩上,倒是佳作幾次,爭議不竭。一世人爭得麵紅耳赤。
程景皓跟在前麵,見禮道:“見過母親。”眼睛卻不住的瞄向塗曼芬。
牡丹畫佳作未幾,隻半晌工夫,便排擠了前幾名。
程慧心上前引見道:“這位是塗家二蜜斯,大哥三弟想必是見過的?”
雖說她家世不高,但極其清貴,才貌過人。看她此時神態,應是和順賢淑之人,這門祖母做主的婚事看來是極對的。
兩人共處一室,武正翔也未有粉飾,武勝將他的神態看了個清楚,嘲弄笑道:“但是那名徐家蜜斯?”
胡三苦著臉道:“出門時老夫人叮嚀過,須得寸步不離的跟著世子爺。”
胡三方纔分開,石京澤從假山後閃出身形,嘴角噙著笑意,自言自語道:“這下總算是清淨了。”
塗曼芬在他們過來時,便明白本日特地製造機遇,讓他們見上一麵。垂眸害羞的坐著,眼角餘光見他不竭看過來,更加羞不自勝,微微轉了下身子。
石京澤早已百無聊賴,隨便投了一票,給太子告了個罪,便甩開步子,一人施施然出了“清玄閣”。
想起徐婉真,武正翔俊朗的臉上微微一紅。十八年來,還頭一次見他為一名女子動心,武勝不由哈哈一笑,兩人相偕出門。
太子並未與他一道,他目標已達,需緩緩圖謀,緊急盯人並不是上上之策。
便各安閒詩上貼金箔牡丹,來計算名次。樊彬雖不懂詩詞,但他天然是投徐婉真的票,齊王當然也不會在這點小事上,拂了他的美意,從善如流。
一名流子歎道:“這幅圖本來不錯,牡丹新鮮靈動,用墨濃淡有度,可惜這花瓣上有個敗筆。”他說的便是塗曼芬那副牡丹圖。
但見火線呈現一座小巧假山,石京澤繞了疇昔,便不見半小我影。胡三一急,四周尋覓無果,隻得悻悻然先回到“清玄閣”,心道,世子爺散夠了總會返來,等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