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笑著點頭。
樊彬點頭,他恰是為此而來。
如果說是為了徐婉真,也太牽強了,不過一麵之緣罷了。隻是他不曉得,樊彬在南市以後,又巧遇過徐婉真一次,還得見了她的真容。
不過半個月工夫,在鄭嬤嬤的調教下,這些丫環已是進退有據,恭敬有禮。在天井中,八人一水排開,均垂手而立目不斜視,比起當日,已然大為竄改。
樊彬神采沉浸,回想起那日的景象,喃喃道:“她確切值得。”
樊彬正色道:“情之一字,那裡有甚麼事理可講。樊某信賴本身的目光,她定然是個好的,若能有她為妻,三生有幸。”
說著將宣紙用紙彈壓好,道:“待墨乾以後,你且先帶歸去。等樊將軍娶妻之時,可問問龍將軍,這表字可還使得?”
韓茹娘嫁去賀家是做良妾,她的陪嫁丫環如果色彩太好,在後宅會招惹是非。徐婉真彆離問了,最後定下兩名曾經做過婢子的丫環,一名擅梳頭,一名擅泡茶。
齊王喝了口茶潤潤嗓子,道:“徐婉真之父徐昌宗擔當家業,卻在舊年春季牽涉到劉昭媛皇嗣一案中,與其宗子徐文敏一道,被抓捕入大理寺。是以,徐婉真才雖祖母一道,舉家上京,欲要救援父兄。”
如此便定下來四名丫環,明日去徐宅時,連身契一併帶給韓茹娘,名字也留待她親身來取。
“無礙,徐家本就是被連累此中。隻是事涉宮闈隱蔽,無人敢為他們出頭。”齊王頓了一頓,又道:“徐婉真的母親,倒是經不起打擊,在舊年歸天了,眼下她還在服喪。在姑蘇,本與徐婉真訂婚的孫家,唯恐被殃及,也退了婚。”
在高芒王朝,議親遵守“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就算相互成心,但如要求娶,也是先谘詢父母長輩的定見。為了女子名聲,在正式求娶前,兩家都會先商討安妥,纔會對外公佈婚事。
齊王放下筆墨,問道:“不知樊彬本日來訪,所為何事?”
聽到齊王相詢,樊彬可貴的期呐呐艾一番,躊躇道:“樊某確切有事。前些日子,王爺所說之事……”
見樊彬婉拒,齊王也並不著惱,號召著他往書房內走去。??
樊彬深施一禮,恭敬道:“能得齊王厚愛,樊某便卻之不恭了。”
齊王笑道:“彬,文質相半之貌也。樊彬你儀表出眾,當得起這個‘子’字。‘文'與武互補,又暗合‘彬’之字意。‘子文’做表字,再合適不過。”
青衣小廝奉了茶上來,齊王走到書案前,刷刷寫了兩個大字,道:“你來看看。”
給韓茹孃的丫環,有兩名原已定下,一名譽力大的一名聰明的,便先讓她倆站到一側,又細細看了剩下的六名。
見他神情當真,齊王也正色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閒事。她的家事,我已著人探聽過,樊將軍,你可要聽聽?”
見齊王行事妥貼,樊彬放下心來,道:“樊某在此,先謝過齊王殿下。她境遇盤曲,我不欲她蒙受非議。”
“啊?”聽到這些,樊彬想起那張精美冷僻的麵龐,她這小小年紀,如何就接受了這很多打擊?心疼不已。
樊彬冷臉一紅,道:“前幾日,我在東郊那邊遇見她被平國公世子難堪,脫手互助了一次,又到徐家的莊子中盤桓了半日。”他狠狠地獲咎了平國公世子,這件事遲早會被齊王曉得,不如此時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