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又如何,讓他慚愧悔怨嗎?”想必是忍痛忍的,薛紛繁眼眶兒泛紅,“我纔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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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斯點這麼多,萬一吃不完如何辦?”鶯時說著數了數荷包銀兩,一臉愁苦。
薛紛繁被方纔場景震懾,稍有些回不過神,見得他來下認識後退兩步。在看到傅容眼裡一閃而過的深沉時,驀地恍然,彎眸含笑,“不來如何能看到將軍如此有魄力的一幕?”
薛紛繁隻咬了一口便擱下筷子,“吃飽了。”
回到巡撫府上時傅容仍舊未歸,倒是巡撫夫人拉著她話了一個時候的家常。薛紛繁最不長於對付這些,好不輕易從正堂回到屋中,便見八仙桌上擺放著一把十字弩,恰是傅容本日在軍衛所用的那把。
他洗漱後走入閣房,果見床上一個小小人影躺在內側,身上裹著薄毯,隻餘一個腦袋露在內裡。大略本日語氣確切重了,傅容心中如是想到,不如等明日醒來再同她賠不是,小丫頭脾氣又倔又臭,想來不是那麼輕易。
蜜斯本日是出來散財的……她總算明白了。
如此一通抱怨,想來積怨已久,現下被人問起一股腦兒地全抖摟了出來。
“不消了。”薛紛繁隻覺到手心濡濕黏膩,想必流了很多血,恰好仍舊嘴硬,“我明天跟鶯時已經出去逛了一圈,還吃了很多好吃的,不消你陪。”
薛紛繁另一隻冇事的手捏著她下巴調笑,“你哭甚麼?我還冇死呢。”
一桌子菜被她動過的才四五道,鶯時心疼不已卻冇體例,薛紛繁已經站起來去結賬了。
但是傅容麵露森色,伸手從她手裡奪過十字弩,語氣不悅,“這東西分歧適你。”
許是傅容也感覺態度過於峻厲,將十字弩放在桌上和緩了語氣,“本日確切是我忽視你了,如果你想出去,明日我不足暇,能夠帶你到街上轉轉。”
那是用來對準的準星,夙來隻要仇敵的身影呈現在此中,難以設想內裡如果她會如何。
季夏訕訕,隻好安撫:“這……傳聞是皇上旨意,將軍也是不得已才……”
伴計死力保舉的鳳凰腦筋本來是一種豆腐做成的醬料,以食品蘸之味道令人讚不斷口。上品醬蟹是事前把醬塗在螃蟹上,顛末兩個月的密封儲存,螃蟹完整攝取甜醬的精華,味道醇厚又透著甜味,加上去殼輕易,薛紛繁幾近大半時候都在吃蟹,其他菜式動也冇動,直看得鶯時肉疼。
薛紛繁聽著來了興趣,便跟她一道前去。酒樓名為第一料,牌匾題字輝弘大氣,一進入大堂公然客滿,乃至另有很多在外等待的來賓。鶯時跟店裡伴計相同半晌,又塞了很多銀子,對方纔肯承諾給她另備一張新桌子。
“當然成。”薛紛繁半個身子倚在床頭,抿起淺淡笑意,“既然如許,我們打個籌議如何?”
尖細嗓音聽得薛紛繁極不舒暢,忍不住偏頭看去,剛好對方也向她看來。兩人目光相撞,薛紛繁倉猝彆開,倒是後者一臉驚詫驚奇,旋即目露欣喜,“這,這位女人……”
疼痛下一瞬從掌心傳來,薛紛繁抿唇將手背在身後,握緊了拳頭,抬眸對上他目光:“那將軍感覺甚麼才合適我?刺繡女紅還是琴棋書畫,或者你感覺把我養在閨閣纔是最合適不過的?”
傅容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將十字弩遞給身邊一人,回身見薛紛繁正站在幾步開外,目不轉睛地盯著這邊。他穿過人群走到薛紛繁跟前,神采比之前和緩了些,“不是讓你在那邊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