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眉頭皺起,“我從未敢忘,隻此事非同小可,關乎傅家血脈。嶽母這樁心願,恐怕百川……”
“用膳就不必了。”杜夫人抿了一口茶淡聲道,終究抬眼端莊看了傅容一回,“早些年我與平南王妃有幾分友情,本日她女兒又嫁到將軍府來,想來也是有些緣分的,是以才特地前來拜訪。眼下既然看了,我便心對勁足了,實在是個小巧人兒。”
說這些隻是想解釋一下,感謝你們還在。
傅容一肅,“不得胡說!”
暮年杜夫人並不是這脾氣,隻是自打杜雪霏過世後一夕之間脾氣大變,言語刻薄刻薄,脾氣古怪難服侍,給她中年美婦的臉上平增了鋒利。杜雪霏是傳自她的麵貌,溫婉賢淑,脾氣則與杜大人相仿,暖和謙讓。
傅容臉上也不甚都雅,正色斂容道:“茲事體大,百川一人不得做主,需求扣問家中二老定見。”
薛紛繁恨恨,聲音含混:“你竟然承諾她。”
“我冇有承諾。”傅容抬眸對上她濕漉漉眼睛,心頭泛上澀意,抬手要牽她過來,“紛繁,方纔確切是你不對,當著外人的麵,今後不得再如此無禮。”
她不欲在此過分究查,恰好杜氏不肯放過,“既是做錯了事,小懲大誡一下便可,我聽聞那寶嬋嫁去那家後尋死覓活,日日以淚洗麵。雪霏活著時將謝寶嬋看作姊妹,傅夫人這般豈不是在打我杜家臉麵?”
偏要跑到彆人家裡做甚麼?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回家,媽媽來接我,剛下高鐵看到她,隻感覺她很不對勁。
薛紛繁纔出了府,迎頭便撞上一人,對方穿對襟罩甲,生得牛高馬大,身材結實。
薛紛繁模糊猜到來者不善,卻未曾想杜夫人表示得如此較著。
她本意回禦雪庭去,轉念一想仍舊是將軍府內,頓時更覺心傷,換了方神馳大門而去。
我內心很難過,連最後一麵都冇有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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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如此,薛紛繁這才明白此中狀況,看來不是簡樸的拜訪,而是替女兒打抱不平來了。
杜氏搖點頭,轉眼濕了眼眶,“去就免了,我怕屆時節製不住,有失禮態。”
此人好放肆的姿勢,薛紛繁氣不順,但礙於對方輩分比她高,是以隻得噤聲,不再言語。
她後退兩步,手扶上八仙桌桌沿,抓起茶杯摔在他腳邊,茶水四濺,靠近崩潰,“給你,都給你!”
杜夫人從她身上一掃而過,看向傅容,“百川,老身隻這一個慾望……”
莫名其妙地來隔應她就算了,竟然還打起她孩子的主張來!女兒曾經嫁給傅容又如何,可跟她一點乾係也無!
傅容隻道:“您請講。”
她拭了拭眼角持續:“現在見百川與新夫人伉儷情深,我見著歡暢,也算是了結一樁苦衷。自打小女過世後,不見將軍有另娶的意義,還覺得是把你遲誤了……現在皇上指了婚事,我這顆心總算放下。”
薛紛繁最見不得如許造作的人,身材向圈椅裡撇撇嘴儘是不屑。
薛紛繁恍若未聞,挑起一抹笑,“你還想讓我給你?”
薛紛繁偏頭睇他,不置一詞,不待對方反應過來已然遠去。
薛紛繁身子一顫,緩緩退開半步,眼眶紅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