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銅麪人的嘴角俄然撇起一絲笑意,翎蘭公主意狀,忽感不妙,但措不防及下卻已來不及,那銅麪人手一揚,一團紅色粉末撒了開來。翎蘭公主剛想快速退去,卻已不謹慎吸入粉末,頓時腿上一軟,竟踉蹌倒地。
隻見一個黑衣勁裝男人從黑暗中飄忽而出,他手執一柄玄色長弓,材質是上好的紫杉木,身後則揹著一筒箭囊,箭囊口微微暴露一簇金色的雕羽。
“對啊,今晚我們一醉方休,不醉不歸如何?我可在瀟湘館包了一個雅間呢。”楚殘陽不容魚勝昔推委,硬是把魚勝昔拉去了瀟湘館。
銅麪人處理掉鏢師後,將肩上的箭矢拔掉,然後從腰間取出一條衣袋,將箭傷處包紮起來,然後抱起翎蘭公主,飛速地向山腰上掠去。
在兩輛馬車四周,有一隊約莫四五十人擺佈的鏢師步隊護持著,彷彿車裡的東西很貴重,他們一邊趕路,一邊不時地四下張望,恐怕有人來擄掠普通。
楚殘陽聞言,不由哈哈一笑道:“不提這些傷感的事,我們今晚主如果喝酒,來,乾一杯!”
都城外偏東約五裡,連綴的望雲山脈在夜色覆蓋下,如同一個沉默的黑巨人。夜風吹起山腰間的樹木收回的沙沙聲響便如同這黑巨人收回的哭泣聲。
魚勝昔被這般一說,也不由鋪高興懷,與楚殘陽對飲起來。兩人議論風月、把酒言歡,不一會便把壺裡的酒喝乾了。楚殘陽又點了兩壺酒,又加了幾道菜,並叮嚀瀟湘館的侍女們不要再來打攪,然後持續與魚勝昔對飲。
翎蘭公主此時渾身有力,但腦筋仍然復甦,她沉著地望著銅麪人,俄然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想乾甚麼?”
天上的一輪彎月灑下溫和的光芒,顛末那些樹木的過濾,透射到山道時已經微小了很多,使得山口間那道有些曲窄的山路顯得有些暗淡。
“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魚勝昔喃喃唸叨著楚殘陽剛纔吟誦的詩句,彷彿這句話一下子震驚他的某根心絃,那淚水竟忽地汩汩冒出眼眶。
就在那些刀劍槍斧將近沾上銅麪人身上的時候,說時遲當時快,一道月紅色的倩影如流星般投射而來,一股狠惡的氣勁如摧枯拉朽普通,刹時便將那幾十名鏢師全數震散。
銅麪人的劍法明顯很高超,在四週數十人的圍攻陷,涓滴冇有慌亂,一柄長劍舞出無數虛影,將鏢師們構成的陣圈殺得支離破裂。
到得瀟湘館,進入雅間,點上兩壺上好的十年花雕,又點了宋嫂魚羹、芙蓉蝦、桃仁雞丁、油燜鮮蘑、雨後春筍等等一大堆的甘旨好菜。楚殘陽將酒斟滿後,看著魚勝昔還是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不由道:“那天在春秋書院,魚小侯還是意氣風發的呢,怎地明天俄然這般愁眉苦臉起來了?”
那銅麪人冇有答覆,牙齒裡生硬地蹦出幾個字:“把馬車留下。”
翎蘭公主倒下後,那銅麪人向揹著箭囊的勁裝男人微微一點頭,那勁裝男人便即退去,很快消逝不見。銅麪人手中長劍則忽地揮動起來,將那群已被震傷的鏢師儘數殺死。
那銅麪人“嘿嘿”一笑,道:“公主本來是不是覺得我是楚殘陽?”
再一頃刻,那月白倩影已經落至銅麪人身邊。月色下,翎蘭公主那張無與倫比的斑斕臉龐上儘是擔憂的神采,體貼腸向銅麪人問道:“你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