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美食，看戲曲，人生一大樂事。固然嚼食有些影響周遭的宗室，連帝後都皺眉往我們這裡看了一眼，但與東方明日包子在一起，年味濃濃。

東方明日看著包子，也笑了笑。

我從小寺人手中拿過那筒箭矢，然後走開幾步，站在離柳玥安然的間隔，免得碰觸了她，暗害了她腹中的胎兒。

嬪妃們自是緊繞著帝王，深得帝心的皇貴妃娘娘倒是不在。從太廟出來，皇貴妃便帶著惠王回她孃家太史府去了。嬪妃自進了宮，幾近一輩子也出不了宮門。在皇貴妃身上卻突破了通例。月朔回孃家，闔宮娘娘們唯獨皇貴妃有這份龍寵。

貴族女子向來講究禮節，連與人對話也是文雅暖和。柳玥似不料我直接將她的目標嚷了出來，還叫的那麼大聲。恰好我又義正言辭，話裡話外都是為她考慮，反倒顯得她將為人母，冇有為胎兒著想，有失輕重了。

“哎呀，三嫂子將箭矢投進我的玉壺了！”寧王妃打趣道：“豫王兄勇猛善戰，倒是憐惜去教自家夫人。”

是曉得我暗器使得入迷入化的。怕惹人起疑，東方明日下認識地皺眉道：“不消去。”

我笑了笑。

“夫人，那邊幾位王妃側妃在玩投壺遊戲呢。”柳玥的侍女笑道：“已有家室的幾位王爺府中的女眷，除了夫人都在場，我們王妃娘娘聘請您一起呢。”

“嗯，”包子看戲道：“樊噲已經籌辦隨時救駕。”

東方明日坐我跟包子中間，他翻開夜雨遞過來的食盒，“午宴你們冇趕上，我給你們留了些吃的。炭火煨著的，還是熱的。”

寧王妃笑了道：“四嫂，承讓了！都是三嫂子偏幫我。”

“獻醜了。”我狀似無法道。

我已有防備。柳玥雖害不成我，卻會害彆人。路見不平，不去置喙，違背了我的本意。曉得東方明日擔憂甚麼，我安撫他道：“我會有分寸的。再說，遊戲統統妯娌都插手了，雍王妃美意聘請我，我不承情回絕，也顯得我太分歧眾了。”我笑了笑道。

我將箭矢胡亂投完了，看顧柳玥的很多目光都已經撤走。我往她看了一眼，隻見她手撫著腹部，眉宇輕蹙著，想是腹中隱有痛苦，我自遠遠防著她，防著被她攀附讒諂，也防備她害不了我，會害到彆人。

起家，跟著柳玥的侍女，往那邊投壺的園地去之時，包子望著戲台品戲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哦！”

包子帶我與東方明日彙合的這處，已經不是太廟。方纔晃眼一瞥，彷彿叫甚麼延熹宮。大年月朔，延熹宮構造了很多賀歲迎新的節目。現在台子上，梨園子正在演馳名的《鴻門宴》。劉邦受邀，去赴項羽的筵席。

“放心，我還不敢讓彆人看出我身懷絕技呢。”我附在他耳邊道。

嬪妃以外的宗室們，有的在看戲。有的在四周賞雪玩鬨。卻都冇走多遠。

宸王妃笑道：“好個得利不饒人的！你那玉壺本來隻要一支箭矢，這下有兩支了！你投壺的名次一下就趕上我了！”

你要裝妯娌敦睦，我又豈會做不來？

柳玥見我又不動聲色地與她拉開著間隔，她嬌笑還是，以離的她比來的我，能夠聽到的聲音陰柔道：“投壺如做人，你就喜好兼併彆人的東西呢。你明知明日愛的人是我！”

還真是跟黏糖一樣地甩不開啊！

柳玥的目光又是忌恨，又是挑釁，是在用心激憤我嗎？激憤我與她起爭論。進而傷到她的孩子？她的眸中有些粉飾不住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