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見過武秀士!”李恪向武媚娘略微躬了躬身,麵前這個眉如遠山,唇紅齒白,模糊還透著些清純之態的女人,曾是他青梅竹馬的玩伴,現在卻已做了父皇的嬪妃,雖隻是個秀士,可到底也是長輩,即便比李恪的年紀還要小些,李恪也不得不對她施禮。
媚娘憑著影象,在紙大將商商的唱辭寫了下來,待得寫完,拈起來吹了吹墨跡,遞給商商道:“商商,你看看,可有訛奪?”
商商倒冇想到李恪會將這件事奉告楊妃,可想了想卻又豁然,李恪是楊妃的兒子,會將雲水坊之事奉告與老坊主有舊的母親也是平常之事。
“聽了你的唱辭,本宮也信你的本領,也不拘甚麼曲子吧!你想到那裡便唱到那裡,如果彈唱得累了,便歇上一會兒,我們幾人說說話。”楊妃和藹得拉住坐在一旁的媚孃的手,瞟了一眼李恪,見他並未看向武媚娘,心中暗自鬆了口氣,隻要李恪偶然,她絕對有體例讓媚娘絕無一絲機遇!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紫衣,取紙筆來。”楊妃略帶歉意的看了武媚娘一眼,終究冇有問出口,隻是轉頭對一邊站著聽呆了的紫衣輕聲叮嚀道。
此情無計可消弭,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不知娘娘想聽甚麼曲子?”商商一邊繃緊了箏弦,一邊略抬了眼問楊妃道。
“是!娘娘。”紫衣回過神承諾著去了,隻半晌便取來了紙筆。
“好一個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楊妃娘娘,您今兒可真有耳福,可否容媚娘也來聽一曲好辭?”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楊妃喃喃的低聲念著,抓著武媚孃的手也垂垂收緊,幾近要掐進她掌心的肉裡。
“媚娘忸捏!實在是很喜好這首辭。”武媚娘羞怯一笑,轉頭對商商道:“這首辭我實在是喜好,便把這幅字讓我帶回宮可好?我想將它裝裱過後掛起來。”
正兀自發著呆的楊妃與李恪二人聞聲看去,卻隻見疇前院轉過來一行五人,搶先而行的美麗女子卻不是武媚娘是誰?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聽得恪兒提起,你曾在洛陽坊中唱過很多好曲子,有一首恪兒最是喜好,叫一剪梅是吧?”楊妃端起麵前的茶盞,抿了一口,粉飾本身的失態,眼睛卻賞識的看著商商一臉的溫馨,就連頭上簡樸的髮髻上插著的琉璃美人簪上的墜子也冇有一絲閒逛。
李恪待武媚娘坐穩,出於避嫌便起家道:“恪另有公事要辦,便不陪母妃了,恪先行辭職。”
“不知娘娘還想聽甚麼曲子?”商商待三人重新坐穩,這才按著弦道。
這首曲子,商商本已爛熟,現在見了楊妃又有些感慨她的淒清冷寂,奏出來的箏音更多了些空靈孤單在此中,真仿如秋葉已落,落紅已深時節,一股蕭瑟情義透琴而出,綿綿不散,配著商商略淡的唱腔,那看似平平實則深厚,卻又恰好無處可訴的感情被商商歸納得入木三分,楊妃不由的聽得癡了。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商商轉頭看去時,梳了一個墮馬髻,斜插著一支玉步搖,一身淺綠宮裝,打扮得極其清雅的武媚娘淺笑著帶領宮婢踏上了觀月亭的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