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沈落雲的保密工夫做的實在是好,時至本日,除了裴大人見過她一副畫像,那真人兒,卻還冇有一小我見過。不過也冇有乾係,歸正明天就能見到真人了不是?
正想著兩位大人看到絹冊後驚奇的模樣,一個前院的小丫頭倉促跑到近前喘著氣道:“雲姐!一個男人帶著牡丹閣的白牡丹女人來了,正往這邊過來呢!看起來,阿誰男人彷彿身份不凡的模樣,身後跟了好幾個侍衛呢!”
小丫頭話剛落地,月洞門那邊便走進了兩小我,搶先的一人,滿頭烏髮用一個束髮冠綰在頭頂,當中嵌了一塊和田玉,溫潤瑩潔,一望即知代價不菲,一身靛青襦袍,襯得麵如冠玉,目似朗星,行動間,大袖輕擺,腰間一塊玉小巧綴在瓔珞上搖搖擺晃,更顯得來者長身玉立,蕭灑不羈,彆有一番男人氣勢。身邊跟著的一名白衣美人,一身月白羅裙,雲鬢高挽,端倪如畫,不是白牡丹是誰?
“白牡丹?她來做甚麼?男人?”沈落雲心下一怔,坊間有個不成文的端方,凡是演出,同業是不得入內的,這是以防偷師,雖說請了閒人刺探的事定然是很多,可現在,牡丹坊公開讓白牡丹在此時到她這雲水坊來,不知是何意?隻怕是彆有所圖啊!
剛安設了王老爺,一回身卻見裴銘與洛陽府尊李慶俞結伴而來,忙不迭的上前見禮,這但是端莊頂頭的下屬呢!可不能失了禮數去。
雲姐下了聽琴台,走遠幾步,又往上望瞭望臺上。
“哎呀!這不是城東的王老爺麼?您肯賞麵可真是可貴!”雲姐一臉笑容的與一個一身錦袍似一尊彌勒佛似的男人打著號召。
“雲坊主免禮!不知此是何物?”裴銘迷惑的接過,看動手中小巧的絹冊,不明以是。
“雲坊主免禮!本王此來也是聽白牡丹言道貴坊中有位天人之姿的歌姬本日登台,一時獵奇心起,便過來看看,雲坊主不會怪本王冒昧吧?”李恪伸手虛扶了一下,略顯降落的嗓音,聽起來和藹,可話語裡卻似帶著些刺。
這是個高出空中丈餘的高台,修成一個寬廣的亭子模樣,亭子四角的圓柱高高的伸向天空,撐著四角飛簷的翠綠琉璃瓦穹頂,台邊圍了一圈低矮的漢白玉圍欄以防人跌落,卻又不至於擋到了台下人旁觀地的視野,本來空空的台上,一盆盆莖葉苗條的蘭草依欄而擺,此時雖已不是蘭花的花期,但那伸展的莖葉卻煞是喜人。穹頂內有一枝枝藤蘿悠悠然垂下,略有風吹過,便悄悄搖擺,恍似灞橋畔東風裡搖擺著撫在人臉上的柳枝,藤蘿上開著的朵朵小花,悠悠盪盪的飄著陣陣平淡的香味,雖隻是稍作安插,但也比當初簡樸的一個高台看起來有味道的多了,舞台背後與背景相隔的牆上掛上了滿幅的素錦,彷彿是遮著甚麼東西,倍添奧秘之感。
雲姐聽後深覺得然,固然為了掛簾子的木杆如何牢固安裝非常傷了些腦筋,但是結果卻實在不錯,布料是商商給雲姐建議的深紅色,耐臟,並且看著有種繁華氣,雲姐冇有選太厚重的布料,選的是較輕的素錦,如許今後拆洗起來也輕鬆些,素錦內還襯了一層薄薄的軟煙羅,淡淡的煙紫色,如夢似幻。
“此物麼?容落雲先賣個關子,裴大人進雅間後,翻開一觀便可得知,此時倒是不需落雲多說。”沈落雲掩口而笑,不肯吐口,喚來一個小廝將裴大人與李大人引去早安排好的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