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吐蕃境內並不承平,如果要派人出去也不能再派文官,必得以武官為首,可武官大多桀驁不馴,要挑一個沉穩能掌大局的人卻並不輕易。
“皇上!”小成子待得長孫無忌出了殿門,方有些躊躇的輕喚了一聲。
高陽冷冷一笑,視野死死的瞪著銅鏡中阿誰妝飾素淨的女子,彷彿如許便能讓本身多一份力量,去打這場為了辯機而起的戰役!
長孫無忌從春凳上站起,跪下接了旨意,便自退了下去擬旨。
秦媽媽心頭一驚,卻不得不平靜了情感,拿過琉璃手中的角梳,悄悄的挽起高陽的髮絲,柔聲安慰道:“公主!人死不能複活,你就算是讓皇上大開殺戒又能如何?他畢竟是回不來了,更何況,公主你這時候入宮去求皇上,皇上也未見得能允準,你又是何必來呢?”
表示身後的小成子將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摺稍做清理,李治便抬了抬手,表示小寺人領著高陽出去。
聽著高陽齒縫中迸出來的話語,李治麵上的神采垂垂冷肅下來。
看來辯機分開長安之前所做的統統並冇有達到他想要的結果!高陽還是是一如既往的剛強和深陷!
高陽撐得直直的身子在李治話語落地的時候悄悄一顫,薄施脂粉的臉頰上那最後一絲赤色也飛速的消逝了。看來……是真的不可啊!
辯機的死已經將她心底深埋著的火焰完整的燃燒了起來,那股燎原的烈焰在她的心底日夜燃燒,直要將她焚燬殆儘才肯罷休。
幾位久已不問世事的老國公和老將軍都是一臉忿忿的模樣,請了不止一道旨意,宣稱要出兵吐蕃,將吐蕃讚普同那些所謂流匪一網打儘,那鬧鬨哄的模樣不下於當初先帝方歸天時的熱烈。
“高陽!夠了!朝政大事豈是你無能與?”李治一聲厲喝止住了高陽的話頭,可話一出口,又感覺有些生硬,隻得感喟了一聲道:“皇兄曉得你內心難受,但是國度大事豈能因一己好惡而草率決定?這件事皇兄心中已有定奪,你回府安息吧!”
高陽眉頭高挑,將妝盒驀地翻開,顫抖動手抓起妝盒中的一把珠釵直直遞給秦媽媽,口中倔強道:“秦媽媽!替我將這珠釵插上,我要進宮了!”
長孫無忌一番話說完,隨即便墮入了沉默,定見他已經提出來了,做決定就是皇上的事情了,非論事情如何生長,查明本相都是他們現在首要該做的事情。
跪在李治麵前的高陽毫不躊躇的揮開了小成子伸過來的手,剛強的跪在青磚地上。
“公主!您這是做甚麼?”秦媽媽看著站在高陽身後,有些瑟縮的為她梳著頭的琉璃,不滿的輕聲道。
“我要進宮見皇上。”高陽細細的在臉頰上抹上一層淡粉的胭脂,遮住了慘白的麵色,眼中的光卻冷硬如冰。
李治皺著眉頭盯著高陽的眼睛,這雙眼裡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濃烈的讓貳心悸。即便他素知高陽對辯機用情至深,可也從未想過竟會情深至此!
“長孫大人!你也是這麼看麼?”坐在甘露殿內的書案後,揉著額角頗感頭痛的李治將手中的一份奏摺“啪”的一聲扔在桌上。
秦媽媽無法的接太高陽直伸過來的手中抓著的一把光彩光輝的珠釵,輕歎著搖了點頭:“公主!你這般冒然進宮,所求又是這等事,皇上隻怕會見怪於你,你還是呆在家中吧!如果不高興,媽媽替你叫人出去唱曲可好?又或者去廟裡替他上炷香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