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二十二、荒唐之痿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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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赤黔畢竟也是初臨戰陣,部下又是新軍,撤退時陣形冇有保持住,折了很多軍士,且喜弩箭傷了武遵,庾希不敢追,他要先完整節製了京口以後再行下一步大計。

沈赤黔急轉頭看,果然見桓熙栽下了馬,其親衛幫手忙腳亂攙扶,也不知存亡如何,不由有些惶恐,若死了桓熙,那他這個部曲督隻怕難逃罪惡!

謝琰、沈赤黔都住在安北將軍府,聽到桓熙教女妓唱輓歌,不由大搖其頭,魏晉名流多古奇特行,高平大族張湛喜幸虧屋舍前栽種鬆柏,鬆柏多植於墳場,以是時人謂之“張屋下陳屍”,而另一個大名士袁崧出遊時喜好讓僮仆與他齊唱輓歌,時人謂之“袁道上行殯”,這二人都是閒居林下,行事不管如何古怪荒唐那是他們本身的事,而桓熙是在任的刺史、將軍,正動手重修北府軍,卻在這裡教歌妓唱輓歌,實在是荒悖光榮,如許的人如何能鎮一州、領一軍?

……”

二十2、荒唐之痿

卞耽見庾希勢大,心知這京口城是奪不返來了,並且桓熙又受創,當即命沈赤黔退出城外,庇護桓刺史暫避曲阿。

謝琰、沈赤黔也已聚至,都是駭然失容,平北司馬卞耽部下不過一千五百軍士,分守京口六門,這時黑夜倉促慌亂,那裡調集得了抵當,並且庾氏在京口的權勢本就盤根錯節,北門都未聞廝殺聲就等閒被攻破,明顯有內應。

卞耽對桓熙極其阿諛,便命胥吏差役去尋了兩個色藝俱佳的歌妓送至安北將軍府,桓熙一看,此中一個歌妓肌膚白淨、麵貌與李靜姝有幾分類似,大喜,便問那歌妓可會唱輓歌《七哀詩》?

落日落山,暮色四起,桓熙行到人跡稀少處,翹首西望,久久不動,謝琰、卞耽諸人還覺得這位桓刺史在為良將難求而憂愁呢,孰不知他是想起了李靜姝,李靜姝對陳操之的靠近讓他很難放心,以是那日他會藉著酒勁說出要納鮮卑公主為專寵的話,為的是給陳操之一個警省,他父親桓溫納了李靜姝,而若滅了燕國,那以仙顏立名的鮮卑公主天然非他莫屬,他今後是要代晉為帝的,陳操之有何資格與他爭!

桓熙有些絕望,又看了看那歌妓,端倪間的確有李靜姝的影子,惹他垂憐,便又溫言道:“我來教你——”

京口城西門一片寬廣園地上,數百外僑正各圍圈子,兩兩角抵為戲,影子被拉得很長,司州刺史兼安北將軍桓熙騎著高頭大馬踏著殘陽人影而來,平北司馬卞耽、司州長史謝琰,另有何謙、沈赤黔等人伴隨擺佈,而桓石秀與孫無終早幾日已去了晉陵諸僑郡招募兵將——

那歌妓受寵若驚,便用妖妖嬈嬈的嗓音一句句跟著桓熙唱道:

身儘力量索,精魂靡所能。

武遵是北府虎將,部下皆是勁卒,但在沈赤黔這五百新軍麵前不但進步不了半步,反而被逼得連連退後,那小小軍陣中不時挺出長槊捅翻他的兵士,半晌時候已折損數十人,正憤怒間,聽到城門邊桓熙的叫喚,武遵識得桓熙,當即退後,彎弓搭箭,矢如流星,直射桓熙麵門,桓熙大呼一聲,栽上馬來——

十七歲的沈赤黔已長成健旺大漢,技藝精熟,也不與武遵多費口舌,喝命部下結陣殺敵,十二人一組,執盾者、執杖者、執弩者、執槊者,批亢搗虛、攻守兼備,這是陳操之客歲在洛陽時與沈勁會商嘗試的,在演練中以步兵對騎軍,這類步兵戰陣大占上風,沈勁大喜,當即在洛陽守軍中加強演練,沈赤黔客歲冬回吳興武康募兵,就以此陣練兵,費錢三百萬,五百軍士設備劃一,徹夜是牛刀初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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