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風點頭道:“這個真是想不明白,不過我以為安石公必定想得更遠,我們不要杞人憂天,好生奉侍道韞娘子就是了。”
內史是晉皇室封國的處所行政長官,東晉常常以內史代領太守,會稽內史就是會稽太守,當年王羲之就曾擔負會稽內史。
因風比柳絮還小半歲,卻比柳絮慎重很多,沉著地問道:“兩個都娶?那麼誰為妻?誰為妾?”
柳絮道:“這就怪了,安石公為甚麼會同意道韞娘子跟著陳郎君去會稽公乾?當時更調一下,讓道韞娘子和遏郎君在一起不就行了,這不算難事啊。”
陳操之在她麵前坐下,說道:“是很難啊,劉族長所說隱戶聚眾肇事,明顯是世家大族在背後鼓動的,想來是要給我二人一個上馬威,那些謊言也都是他們放出來的,給我二人設困難。”
二十4、二婢論嫁
謝道韞問:“子重有何良策?”
二人商談,不覺夜深——
墓門前,陳列祭品,左置五盤,右置六耳杯,圓盤肴饌、疊案奠酒,陳操之、冉盛、陳宗之、謝道韞祭拜陳母李氏。
從陳家塢至玉皇山有八裡路,若步行前去,達到時必定天氣昏黑,陳操之騎馬前去,冉盛天然也要去,宗之呢,就坐在陳操之坐騎的前鞍,這十二歲少年非常鎮靜。
柳絮不忿道:“陳郎君裝聾作啞,這不是誤我家娘子畢生嘛,他如果不喜好我家娘子,就應當明顯白白對我家娘子說——”
西樓的房間很寬廣,都是裡外兩間的,謝道韞在外間等著陳操之,見陳操之單獨出去,微微一笑,問道:“子重憂心會稽土斷之事了?”謝道韞這回冇有決計用濃厚的鼻音說話,聲音天然柔婉很多。
明月初升,寒星閃動,一縷簫聲幽咽而出,《憶故交》、《青蓮曲》,陳母李氏生前最愛聽兒子吹奏的這兩支曲子——
因風道:“陳郎君如果象你這麼說,那就是熱誠我家娘子了,陳郎君溫潤君子,傷人的話如何說得出口!實在呢,我家娘子也曉得陳郎君要娶陸氏女郎,你看,陳郎君繞道去華亭看望陸氏女郎,也是對我家娘子表白他的情意,陳郎君是必然要娶陸家娘子的。”
謝道韞道:“你二人不要跟來——”打馬跟著陳操之去了。
柳絮從速朝擺佈看看,塢堡巋然,暮色下柳樹成行,其彆人都在數十步外,便也笑道:“我家娘子也真是好笑,你一女子要與人家畢生為友,不就是想長相廝守嗎?我一小小婢女都明白這個事理,莫非陳郎君會不明白我家娘子的情意?”
謝道韞住西樓二樓的客房,陳操之的寢室本來是在三樓,那年為了方燕奉侍母親,就搬到二樓,以是就在謝道韞房間隔壁,二人從建康一起行來,旅店客舍常常是比鄰而居,冇感覺甚麼,但現在到了陳操之家裡,就略微有些奇特了,因為冉盛和他部下的二十名軍士,另有謝氏的八名私兵、數名仆人都住在方形塢堡中,與謝道韞同住西樓的就是柳絮、因風二婢,隔壁是陳操之與小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