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二十一、金墉城北唱童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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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的闡發也冇有錯,汗青也恰是如許生長的,淝水大戰之前,東晉完整放棄了河南、淮北之地,荊襄巴蜀也被強秦占有,中原九州,氐秦十占其七——

沈勁遊移不定,問:“何故見得?”

席寶不悅道:“鮮卑白奴,我何畏之!”

陳操之目視藍天白雲,悠悠道:“沈兄,明日我就去見慕容恪、慕容垂兄弟——”

沈勁道:“陳掾既已不辱任務,那麼明日便南下返國吧,我兒赤黔也請陳掾一併帶歸去,我沈勁要留這一脈骨肉。”

非常期間,陳操之自不能指責沈勁拆看他的函件,展信看時,隻是公文語氣,謝道韞也是勸陳操之審時度勢,桓大司馬現在有力運營洛陽,江東疲弱,淮北之地能守則守,不能守則棄,不宜硬拚耗損人力物力——

陳操之道:“若我料得不錯,燕國國主慕容暐不待慕容恪攻陷洛陽,就會急召他回鄴城。”

沈勁苦笑道:“許昌既失,洛陽成了孤城,穎川、汝南各自為戰,桓大司馬已回姑孰,雖曾命令冠軍將軍陳祐還屯洛陽死守,但陳祐是袁刺史部下,袁刺史以為守洛陽是徒自損折兵馬,當然也不會來救洛陽。”

鮮卑慕容儁於永和八年僭號稱帝,遂蔑稱秦、晉為二寇,常有兼併之心,以是當慕容恪得知晉國遣太子洗馬陳操之出使長安、欲以江東的兵器互換關隴的戰馬,慕容恪即征調馬隊三千、步兵八千,以太宰司馬悅希為前鋒,籌辦一舉攻陷洛陽,直逼澠池、靈寶和潼關,飲馬渭水,威懾氐秦都城長安——

陳操之問:“前在壽州,我曾請西府參軍祝英台代稟桓大司馬,請桓大司馬聲援洛陽,隻要守住洛陽,才氣停止氐秦權勢的收縮,纔有機遇進取中原之地——桓大司馬未有答覆的文書嗎?”

金墉城是洛陽的城中之城,在洛陽城西北角,是魏明帝曹叡時所築,小城長三百步、寬兩百步(古時一步相稱於現在的一米五擺佈),東北角有百尺高台,原是魏明帝用來登臨望遠之用,厥後魏禪位於晉,廢帝便居金墉城,西晉一朝被貶謫的皇族多數徒居金墉城,金墉城成貶謫之城,卻奇異地避過了數次滅城之災,與殘破的洛陽外城城牆比擬,金墉小城的城牆相對無缺,並且當年為監禁廢帝皇族,這城牆也構築得高大堅毅。

而現在,陳操之在慕容恪出征洛陽以後讓鄴城傳唱這麼一首兒歌,燕皇室的深層衝突就被激起出來了。

沈勁如許說就是表示要與洛陽孤城共存亡了,野史上沈勁就是被慕容恪所擒,沈勁神情自如,慕容恪感其忠義,將宥之,中軍將軍慕輿虔說沈勁乃奇士,觀其氣度,不成能為燕所用,若赦之,必為後患,慕容恪遂殺沈勁——

陳操之道:“安石公重托,我當然要親身將此金叵羅交與慕容垂之手。”

陳操之淺笑道:“安石公三十年前欠慕容垂一份情麵,知我出使北地,特地命我攜一對金叵羅酒器贈慕容垂。”

慕容恪甚是迷惑,莫非是江東的國策已變,是甘心偏安,還是另有所謀?不管如何,慕容恪決定先取洛陽再說,洛陽守將陳祐已經棄城奔陸渾,隻要沈勁的八百弊卒留守,此時不取,必被氏秦所得,是以於六月初四率步騎七千出鄴城,西征洛陽。

陳操之從速謙謝,道:“那席使臣就隨鄙人同赴洛陽吧,擺佈不過半日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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