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二、強盜出英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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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一笑,說了聲:“餬口在路上。”便不再勸止,若不是慮及謝道韞身為女子遠行不便,他是很情願謝道韞作為副使陪他去氐秦的,謝道韞的才識絕對是他有力的臂助,這在會稽土斷時已經閃現。

過芍陂四十裡便是壽春城了,這日午後陳操之命眾軍士抓緊趕路,到了壽春再安息,因為下了兩日的雨,周遭數百裡的芍陂水勢見漲,湖麵亦開闊了很多,去壽春的近路被水淹冇,隻要繞路前行,並且下雨入夜得快,酉時就已經天昏地暗了,據熟知地形的軍士說離壽春城另有十五裡,且喜現在雨停了,冉盛便催促軍士快行,在天尚未黑透、在後一場雨到來之前趕到壽春縣城。

謝道韞熟讀《三國誌》,稍一凝想,便知陳操之想說的是甚麼,正待開口說出,轉念間卻道:“子重請說。”

袁真是庾希一黨,言語之間透暴露對陳操之的輕視,陳操之淡淡道:“陳將軍要退出洛陽,總要等我過了洛陽再退不遲,總不能燕軍未至,就先棄城而走!”

謝道韞左膝磕傷,衣袍更是濕了大半,陳操之攙著她到一輛馬車邊,陳操之出使共有五輛馬車,此中兩輛裝的是各式新鑄的兵器,算是樣品,籌辦與氐秦商討互換馬匹,另有兩輛裝的是乾糧和一些雜物,剩下的那輛雙轅豪華馬車是琅琊王司馬昱送給陳操之出使以壯行色的。

陳操之也急命冉盛返來,冉盛氣沖沖道:“不知那裡的盜賊,把我們當行路的客商,要來打劫!”

沈赤黔與冉盛侍立陳操之身一側,沈赤黔聞言失容,他父親沈勁正在洛陽呢,沈勁曾發誓與洛陽共存亡,若晉軍放棄洛陽,沈勁危矣。

次日一早,陳操之將信交給謝道韞,讓她代呈桓溫,又道:“英台兄送我至淝水之畔、八公山下,再道彆吧。”

就在這時,謝道韞俄然驚呼一聲,胯下牝馬身子一傾,謝道韞從頓時摔了下來,卻本來是坐騎左前蹄踩入一個水坑,馬匹是奮力穩住了身子未倒,鞍上的謝道韞卻直接摔入水坑。

袁至心道:“陳操之固然風采言談不俗,但也不過是清通之士罷了,並無創見,桓溫說其有王佐之才,言過實在。”因道:“陳掾出使氐秦,恐門路難行,慕容評雖退出汝南、陳郡,但卻留偽燕鎮南將軍慕容塵屯許昌,洛陽無許昌策應,恐難扼守,洛陽守將冠軍將軍陳祐自度不能守,陳祐前日傳書於我,要我代稟桓大司馬,要退出洛陽,如此,入長安之路將被阻斷,何如!不如改道荊襄經漢中再至長安?”

西中郎將、豫州刺史袁春此時已回到壽春,得知陳操之到來,便即請陳操之、謝道韞去縣衙相見,想看看桓大司馬賞識的陳操之究竟是多麼人物?

陳操之、謝道韞一行三百餘人自離了合肥,氣候便是一變,本來朗朗晴空,現在是細雨綿綿,整天不斷,透過雨幕朝天上看,雲層厚重暗淡,這雨看來不是3、兩日就止得了的。

笑談間,不知不覺就到壽春了。

冉盛不吭聲了,他記得幼時隨荊叔在江北流浪,荊叔無月不擄掠,殺傷性命都有,不然的話,他主仆二人也冇法活到現在。

東晉朝廷害怕北地流民湧入建康危及其政權,曾製止統領多量流民的宗帥渡江,除了象郗超祖父郗鑒如許的少數流民帥得以在江東安身外,大部分流民帥及其宗部留在了兩淮之地,各築塢堡,好似獨立王國,東晉朝廷常常分封那些宗部浩繁的流民帥以僑郡縣長吏之職,或者冠以將軍名號以示恩撫,曆次北伐,這些宗帥也會派部曲插手晉軍參戰,罷戰後各歸塢壁,不以兵戶論,以是向來督兩淮諸州軍事的如殷浩、庾亮、謝尚、謝萬對這些流民帥都是極力拉攏,謝道韞對此知之甚悉,一起講給陳操之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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