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5、廢帝的來由
東晉官吏的休沐軌製比兩漢時寬鬆了很多,兩漢時官吏隻要休假日才氣夠回家,其他時候全數呆在官衙,而東晉官吏實施輪番值宿製,除了輪值的官吏必須夙夜留在官衙以外,其他官員午後便能夠不去坐堂,因為五品以上的官員都有很多屬吏,那些平常的龐大公事由屬吏去做,高官們隻需決策就行,是以閒暇光陰甚多,好似半官半隱,這就是清官與濁吏的辨彆――
二人又商討了一會,由郗超給桓溫寫複書,陳操之告彆,他要去拜訪琅琊王司馬昱,這是桓溫將要扶立的新君。
郗超點頭道:“子重請講。”
郗超神采一肅,展信細看,頎長鳳目眯了起來,信中所言之事非同小可,竟是桓溫欲行伊尹、霍光之舉,要廢天子司馬奕另立新君,郗超對桓溫的心機很清楚,桓溫這是要以廢帝來建立其權威,然後便是代晉自主,桓溫突然跨出這一大步必定和陳操之有關,若非陳操之讓桓溫看到北伐有建大功的但願,桓溫恐怕不會這般激進,陳操之對桓溫影響甚大,天子司馬奕受陸禽、朱靈寶等有讒惑意欲納陸氏女入宮,這明顯讓陳操之極其憤怒,陳操之也曉得隻要司馬奕在位對他的宦途就頗多倒黴,是以推波助瀾要桓溫廢帝,這也正合桓溫情意――
郗超笑道:“子重有留侯、武侯之智,何必問我。”
陳操之道:“這恰是桓公要我來向佳賓就教的。”
這是陳操之的私事,陳操之未主動提及,郗超也不便多言,便問出使北地之事,陳操之對郗超冇有甚麼好坦白的,立即將出使長安和鄴城的顛末一一說了,郗超聽到陳操之設想騙得秦使席寶也隨他一起去了燕國,大笑,但對陳操之能順利壓服慕容恪表示迷惑,問:“子重莫非言有不儘?”
正說著,已升任八品琅琊王常侍的陳尚吃緊趕來了,滿頭大汗,苦笑道:“十六弟,讓我好找,我趕到謝府,說你去了郗侍郎寓所,趕到郗侍郎寓所,卻說你已來王府。”
陳操之道:“盧竦此民氣術不正,對老子的玄遠高深都未曾夢見,隻宣講所謂的男女合氣術,覺得憑房中采補術能夠修仙,在彭城時,有那愚笨士庶舉家奉養盧竦,財帛任其取用、妻女供之合氣,客歲在建康直瀆山道場,亦有醜聞流佈――”
陳操之動情道:“是我冇考慮殷勤,讓四伯父他們擔憂了,甚是慚愧。”
郗超撫掌笑道:“本來如此,哈哈,此亦嘉話,若北伐順利,子重還是能夠將這鮮卑公主收為內嬖的。”
陳操之笑道:“佳賓兄目光如炬,一點都瞞不得你。”便把他操縱慕容評與慕容恪之間的衝突說了,當然,鮮卑公主慕容欽忱成心嫁他的事也說了。
陳操之不想讓郗超對貳心生嫌隙,他對郗超是很感激的,誠心道:“弟受命分開姑孰時,並無主意,但先前在新亭山與盧竦、朱靈寶一乾人起了牴觸,倒思得一計,既能成績桓公之事,也能一泄弟之私憤,這需求佳賓兄為弟主謀。”
郝吉笑道:“陳洗馬既然到了,就請直接去雅言茶館吧,大王等待多時了。”
陳操之低聲道:“來德明天能夠讓他歸去,但嫂子她們不要這麼早進京――”
郗超心道:“陳操之大要文雅超脫,心計倒是極深,從他在長安、鄴城翻雲覆雨的詭譎手腕便能夠曉得,我閱人多矣,但陳操之倒是看不透,他能夠很竭誠,也能夠狡猾多計,做他的朋友是榮幸的,與他為敵則會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