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操之臉一紅，赧然道：“嫂子諷刺了，我如何會那麼做！”

夕陽從支起的窗扇照出去，大片敞亮的陽光緩緩延長、挪動，木樓小廳也就有了傍晚的層次和竄改，輕風拂動帷幕，帶來後院金絲海棠的芳香。

陳操之遠遠的朝嫂子丁幼微揮了揮手，對祝英台道：“是，我嫂子是普天下最好的嫂子，可惜我兄長早逝――”

祝英台道：“子重兄，你有一個好嫂嫂啊。”

陳操之道：“錢唐是大縣，縣令是七品，七品以上官員屬朝廷直接任命，以是長輩未聞郡上有此動靜，隻是這褚文謙是本縣人，也能做本縣的縣令嗎？”

陳操之回到嫂子丁幼微的小院，上木樓書房與嫂子相談了一會，便去安息，次日一早，拜彆嫂子，又去處丁舍人、丁春秋父子告彆，與祝英台二人上路回陳家塢。

陳操之遙指對岸那大片的楓樹林道：“在那邊――哦，你冇看過衛先生畫的那幅《桓伊贈笛圖》。”

祝英台眼望彆處，說道：“那次你吹笛送客，吹了好久――”

祝英台沉默走了一程，說道：“我在上虞就聽過令兄嫂之事，我不諱言，絕大多數人是不同意令兄嫂這段姻緣的，但我卻不那麼想，丁氏嫂嫂接受家屬的非議一意要下嫁豪門，那得需求多大的勇氣，這是個奇女子啊！此次親眼看到丁氏嫂嫂，才發明她還這麼斑斕，並且非常聰明。”

陳操之笑道：“英台兄想聽我吹奏豎笛了？”

祝英台遊移了一下，說道：“另有一次也是你吹笛送客，或許是我本身心有所感，感覺分外美好吧，你本身或許不感覺。”

祝英台過來向丁幼微作揖道彆，三輛牛車分開丁氏彆墅，祝英台見陳操之步行，他也下車與陳操之並肩行走，走出數十丈轉頭看，丁氏彆墅門前的枇杷樹下，丁幼微悄悄鵠立――

陳操之道：“是，或許過兩日又要來，或許端五厥後。”

丁異見祝英台很少說話，覺得這位祝氏郎君不擅言辭，也就不與祝英台多說甚麼，免得祝英台訥訥羞慚。

陳操之點頭稱是，並無二話，因為有些話他說並分歧適。

丁幼微非常驚奇，她曉得小郎不會瞞她甚麼，不過看那祝公子很象是易釵而弁的女子啊，莫非看錯了？輕笑一聲，說道：“嫂子方纔真是大吃一驚，覺得你把那陸氏女郎帶出來了，那但是不得了的大事。”

丁異又道：“本縣縣令汪德一將於八月間離任，我聞那褚文謙想謀錢唐縣令之位，操之在郡上可曾耳聞？”

丁異派人來請陳操之去赴宴，這又是從未有過的事，毫不但僅是因為祝英台的原因，丁異不至於因為陳操之交友了上虞祝氏後輩就對陳操之也禮敬有加，上虞祝氏也隻是二等士族，還不具有那麼大的麵子，丁異是因為曉得了陳操之來歲將任吳郡文學掾，有陸納提攜，首任便是九品閒職，陳操之在宦途上能走到哪一步還真是難以逆料，但能夠必定的是，陳操之將比其父陳肅的八品郡丞、其兄陳慶之的八品縣長更有前程。

陳操之躬身道：“是，多謝丁舍人提示。”

陳操之恍然道：“是了，本來你還在聽啊，我覺得你早走遠了――那麼另有一次呢？”

6、麵前畫中人

陳操之問：“三次？除了郗參軍那次另有哪兩次？”

丁幼微的確非常思念兩個敬愛孩兒，悄聲道：“小郎辛苦了，代我問候阿姑，過些日子我哀告叔父讓我回陳家塢看望阿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