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十三、君子六藝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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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幼微便將先前對叔母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丁異夙來看不起陳慶之,當然,在侄女麵前他不會表示得那麼較著,嘴角一扯,微露嘲弄的笑意:“慶之《論語》和《毛詩》是頗精通的,吳郡陸使君都賞識他,但是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慶之並無超卓之處啊,再說了,慶之已然身故,你讓禇君如何與他比才藝?這豈不是讓人笑話!”

丁幼微向叔父施禮畢,那黑紗帽、白髯毛的丁異先不急著開口說話,隻是看著丁幼微,半晌方道:“幼微,你叔母都已對你說了吧,你——意下如何啊?”

吳氏恨不得丁幼微當即嫁出去,忙道:“褚氏與我丁氏同為錢唐大族,詩禮傳家、家聲謹慎,這個禇文謙自幼有神童之譽,才調之高陳慶之難望其項背。”

吳氏讓管事去請族長先出來一下,丁幼微就跪坐在竹簾邊的葦蓆上等待,竹簾鏤刻稀少,能夠模糊聽到叔父與兩個口音陌生的男人在扳談,因為廳明室暗,如果靠近竹簾便能夠看到廳中的人影,不過丁幼微底子冇想去看阿誰禇文謙是不是貌比潘安,她隻是細腰挺直,冷靜跪坐,一顆心“怦怦”地跳。

丁異自發得洞察了侄女的用心,攬須嗬嗬而笑,感覺如許也不錯,恰是風雅佳話,說道:“幼微,何必說如許的狠惡言語!汝父汝母俱已過世,叔父當然要為你作主,我能夠承諾你這個要求,隻是你本身要想清楚,本日來我丁氏彆墅的除了禇君外,另有一名朱紫,在朝中任清貴要職,申明顯赫——你,真的要讓陳操之出來與禇君較藝?”

阿誰被稱作子敬兄的高朋將手中麈尾一拂,笑道:“有這等事?風趣,風趣,那陳操之春秋多少?”

吳氏見丁幼微固然冇有一口答允,但看那態度彷彿有所意動,欣然道:“那好,你便隨老婦去,有些事問清楚也好,老婦心想那禇家後輩是不會委曲了我丁氏女郎的。”

丁幼微問:“不知禇文謙貴庚?”

丁異嘲笑:“高門士族恥與豪門庶族為伍,較藝?哼,的確是異想天開。”

丁幼微忍著羞憤,說道:“錢唐陳氏也是詩禮傳家,慶之固然身故,但其弟操之是慶之一手教出來的,可代兄長與褚君較藝。”

丁異答道:“約莫是十五歲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豪門小子,竟敢與文謙賽書法——文謙何妨讓那小子見地一下士族後輩的家學淵源和深厚素養,如何?”

陳宗之彷彿發覺這個老婦人來這裡的目標是想奪走他孃親,眼神仇恨,若不是陳操之束縛住,這八歲男童底子不會去接那些禮品。

丁幼微道:“書法乃六藝之一,就以書法爭勝。”

吳氏略一遊移,說道:“說是四十有四,不過生得白淨俊美,望之如三十許人。”

丁幼微道:“幼微想去拜見叔父。”

吳氏腔調誇大地嘉獎了陳氏叔侄幾句,便伶仃與丁幼微進小廳說話,公然說的是錢唐禇氏求婚的事,把阿誰名叫褚文謙的鰥夫說得貌比潘安、才勝子建,言下之意好象丁幼微能嫁到這麼個好男人是福分,以是千萬不成推托而失此良緣。

丁異笑了笑,又問:“較何藝?”

禇文謙四十四歲,丁幼微二十六,相差十八歲,但丁幼微對這個春秋差異彷彿並不在乎,隻是問:“既有神童之譽,又已年過四十,不知現居何清貴要職,又或者有何著名詩文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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