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十一、好色與婦人之仁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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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堅大喜,說道:“陳使臣不憚辛苦前來與我大秦媾和締盟,朕心甚慰,這締盟之事就由王尚書與陳使臣共議。”

宮宴罷,已是傍晚時分,竇朗送陳操之回鴻臚邸,陳操之沐浴換衣後,正與冉盛、蘇騏對座相談,邸丞來報王猛求見,陳操之從速迎出去,連表謙詞,王猛道:“陳使臣遠來是客,王某先來拜訪是應有之禮。”當即入廳坐定,黃小統奉上錢唐葛仙茶。

陳操之淺笑道:“未幾,但也很多。”

洛陽至西安千餘裡,陣勢由東向西逐步降低,崤函之險、華山之峻,秦嶺潼關萬夫莫開,湯湯渭河沖積出八百裡秦川,江山之雄渾絢麗是江南所見不到的。

陳操之眼望王猛,王猛向他舉杯請安,淺笑道:“兩國締盟之事待陳使臣太學講學後再議。”

過臨潼八十裡便是長安,世人在臨潼歇了一夜,次日出發,半路上碰到秦主苻堅派來驅逐晉使陳操之的侍中杜虔,杜虔官位在竇朗之上,竇朗是王猛屬吏,而杜虔是朝中官員,職位天然分歧,苻堅敬慕漢人文明,熟讀詩書,王猛當政後,更是統統照搬漢魏軌製,苻堅仁義刻薄,每日在宮中請關中大儒講授大戴和小戴禮記,此次派侍中杜虔迎出長安五十裡,就是表示氐秦也是禮義之邦。

王猛哈哈大笑,說道:“陳使臣能到本日境地,比彆人要艱苦百倍,當年王某便是畏此,故纏足不敢渡江,不然,世事騷動,何必務空談玄言、以書畫樂律裝點!”

陳操之明白王猛的意義,王猛是說當此亂世,應重視經世之學和合用之才,那些玄學、書法、繪畫和樂律並不首要,陳操之以此著名,乃是無法之舉,江左民風,隨波逐流罷了。

苻堅正視教誨,即位後廣設學宮,嘉獎人才,公卿以下的後輩都須退學,他每月親臨太學觀察,考查門生的學習狀況,分定分歧的等次,他規定輪番值勤的中心禁衛軍都要修學,對於不學無術的官吏,他的措置也非常峻厲,凡百石以上的官吏,學不通一經、纔不成一藝者,一概削職為民,以是長安城學風頗盛。

四月二十六日,陳操之與冉盛、蘇騏三百餘人離了洛陽西行,沈赤黔留在了其父身邊,陳操之承諾沈勁回江東時會把沈赤黔帶歸去。

王猛笑道:“陳使臣雅人深致,博學宏通,王某佩服,江左人物公然不凡,不知如陳使臣這般的賢才,江東有幾人?”

王猛目視陳操之,笑了笑,不再多言,告彆而去。

中午初刻,陳操之持八尺旌節經過東城三門居中的宣平門入城,四名軍士舉麾槍、門旗前導,冉盛、蘇騏擺佈護持,大晉的軍士一個個精力抖擻、行動整齊,沿路漢人和諸胡摩肩接踵,爭看晉使陳操之。

王猛漸漸喝茶,與陳操之說些兩京舊事和江左風騷,好象故交相逢普通,並不言及兩國媾和之事,此時的王猛倒冇有象十年前見桓溫那樣捫虱而談,陳操之也不急,也隻說些妙聞典故,旁及經史,二人相談頗契,不覺夜深。

寫雜文著名的柏楊老來治史,好作昭雪文章、好發驚人語,他說苻堅、李世民和康熙是中國當代天子中最傑出的三位,陳操之不覺得然,另兩位且非論,麵前這個頭顱巨大的苻堅若真有那麼賢明,如何會短短數年就把一個東至大海、西抵蔥嶺、南控江淮、北極大漠的龐大帝國搞得土崩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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