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四十八、赤膽忠心陳操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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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堅深思很久,問:“若桓溫以雷霆之勢,大勝燕軍,直取鄴城,我大秦出兵既救不得燕,反給了桓溫出兵關中的話柄,景略何故教我?”

陳操之道:“大司馬睿智,但氏秦出兵洛陽是迫在眉睫之事,沈將軍兵少城弊,不成不救,末將願領一支兵馬馳援洛陽,必重挫秦軍,教其再不敢出兵救燕。”

浚儀、黃墟、許昌接踵失守,傅顏、悉羅騰戰死,燕軍折損兵馬數萬,動靜傳回鄴都,燕國朝野震恐,燕主慕容暐、太傅慕容評始有懼意,中書侍郎樂嵩再提向秦求援之議,說道:“若晉軍一勝再勝,秦亦心驚,焉知晉軍不會以得勝之師揮兵西進,此唇亡齒寒之理也,請陛下將虎牢以西之地賂秦,請苻天王出兵互助。”

此時的滎陽城日見寬裕,燕大司馬慕容臧鄙人流渡河的一支萬人援兵在浚儀以西兩百裡的蘭陽遭晉軍魏乾部的伏擊,大敗逃散,慕容臧本非善用兵之人,不敢再派兵渡河,嚴守原武至封丘一帶的河岸,防晉軍北犯,而任滎陽、魯陽兩座孤城自守,隻盼苻堅出兵攻洛陽,然後乘機渡河夾攻——

陽平公苻融道:“燕承諾割讓我以虎牢以西之地,但現在虎牢以西俱被桓溫占有,我要出兵相爭,何必燕割讓!”

陳操之道:“明公此番北伐,除了八千水軍以外,並未動用荊襄之眾,桓征西(即桓豁)善能用兵,除非苻堅、王猛傾關、隴之力大肆南征,不然不敷深慮,而氐秦明顯不成能在我十萬雄師屯集河濟之時傾國之兵去攻荊襄——”

因而,斥逐騎常侍李鳳求救於秦,李鳳於蒲月初四出發,快馬疾行,於蒲月十五日趕至長安,秦主苻堅引群臣議於明光殿東堂,眾臣皆曰:“昔桓溫伐我,至灞上,燕不我救,意欲坐收漁人之利,誠可愛也,前年更乘四苻之亂,發兵犯我秦境,此等豺狼之國,我何救焉!”

苟池、鄧羌的兩萬步騎十一日卯時分開新安縣朝洛陽進發,遠哨回報,晉軍萬餘人正從洛陽西進,主將是鷹揚將軍陳操之——

秦軍就倚呂山結陣,結陣未穩,後軍忽亂,有晉軍從後殺至,北府虎將劉牢之一馬搶先,當者披靡,秦軍步地大亂,鄧羌、苟池率軍倉促應戰,而此時,冉盛的三千鐵騎已經奔騰而至,一場大混戰開端,晉軍先以重馬隊衝鋒,步兵隨後,秦軍腹背受敵,陣亂大潰,田洛、蔡廣率部掩殺,斬首萬餘,苟池死於亂軍當中,鄧羌率殘部三千餘人敗退澠池,新安被晉軍一舉攻陷,秦軍屯於新安備戰的軍資儘被晉軍所獲。

桓溫感慨道:“此陳掾肺腑之言也,陳掾操行,世所共知。”不再提由桓熙一道去洛陽之事,隻命謝玄的雄師逆河而上,為陳操之渡河做籌辦——

王猛道:“桓溫連戰連勝,已據河南之地,似能有為,然以臣觀之,桓溫難成大功,何則?桓溫兵強士整,本應乘流直進,但卻屯兵浚儀,緩攻滎陽,逡巡高岸,不渡河徑取鄴城,這是想妥當慎重,晉室衰弱,桓溫獨裁其國,晉之朝臣及江左士族一定皆與其同心,桓溫得誌,非王、謝諸族所願,此桓溫後顧之憂也,又,桓溫驕而恃眾,怯於應變,大眾深切,值可乘之會,反更清閒中流,不出赴利,欲待河北漢人歸附,坐取全勝,焉有是理!”

桓溫卻點頭道:“陳掾言下之意是說苻堅、王猛會揚言攻我荊襄,實在無能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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