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四十七、隔簾花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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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空弦散音,“嗡嗡”不斷,阿姊謝道韞的聲音俄然在院內響起:

謝玄道:“家姊認定的事,勸說應當是冇有效的,隻要一個彆例――”

“甚麼體例?”

陳操之心中惕然,答道:“令姊曾言,身為女子太拘束,生年不滿百,何不嘗試之?”

謝玄望著燈焰,俄然開口道:“阿姊,我回府之前,先去見了陳子重――”

謝玄含笑道:“也就是家姊與子重辯難不能取勝。”

謝道韞蹙眉問:“郗超向你表示過?”

謝玄向侍婢西伯利柳絮要了一把傘,帶了兩個侍從,也未要車馬,撐傘步行走太長長的烏衣巷,過朱雀橋,望城北顧府而去。

謝玄驚奇道:“阿姊如何曉得是我?”

謝府門役挑著燈籠迎了出來,謝玄命府役先不要轟動四叔父謝萬,他徑去後院,走過聽雨長廊,來到阿姊謝道韞居住的小院,院牆表裡垂柳依依,現在是四月中旬,阿姊手植的薔薇應是盛開著,晚風中花香襲人――

“你,陳子重,向家姊求婚。”

謝玄道:“家姊曾對子重承諾過,要與子重畢生為友,家姊所拘束者,與子重為友亦不成得也,這纔是家姊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要退隱為官的初誌。”

“這就對了。”謝玄道:“三叔父也不會承諾你出外為官啊,阿姊從速寫下一封辭呈,我交與桓郡公,就說你偶然仕進、決意隱居。”

謝玄當然不會如謝道韞這般想,男人放曠奇行那是名流風騷,而女子為官,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也曉得阿姊的性子,很難讓她竄改主張的――

謝道韞道:“畢生不嫁亦無不成。”

謝玄道:“阿姊若為官,那還如何覓夫婿?”

陳操之也猜不透謝玄來意,答道:“我勝不了令姊,卻也冇輸,比如圍棋裡的三劫連環無勝負。”謝玄直稱家姊,陳操之自不好以英台兄稱呼,不然太矯情。

謝玄道:“我知阿姊之纔在我之上,可阿姊畢竟是女子,四叔父大才,猶隱居東山二十載,不得已乃出山,阿姊若入西府為掾屬,一旦被人察知身為女子,那豈不是損及家屬名譽?”

陳操之淡淡道:“幼度,我不能向令姊求婚,我與陸氏女郎有約在先,要與之偕老,決不相負。”

謝道韞道:“要我隨三叔母去烏程。”

不知為甚麼,謝玄落空了先前的沉著,語帶肝火。

四十7、隔簾花影

謝玄道:“陸氏不會嫁女給你,子重莫非等一輩子?如許既誤了本身畢生大事,也誤了陸氏女郎,智者善謀,亦要善斷,明知不成為而為之,豈是達人所為。”

謝玄問:“三叔父如何說?”

謝玄沉默半晌,問道:“族中長輩可有曉得此事的?”

姐弟二人就如許鬥著心機,謝玄見阿姊沉得住氣,便道:“阿姊,那我去了,必然竭我所能成全阿姊。”說罷站起家來。

謝道韞道:“曾對三叔母提起過,想必三叔父也曉得這事了。”

謝玄道:“我現在還要再去見陳子重――”

謝道韞道:“未。”

謝玄察顏觀色,愈發必放內心的猜想,問:“阿姊選到了冇有?”

“阿遏返來了嗎,請進。”

謝玄眼睛微微眯起,沉聲道:“子重,你真的隻當家姊是老友嗎?”

謝玄問:“聽聞子重佛誕日在瓦官寺與家姊辯難,勝了家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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