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五十八、揚州弔喪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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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的屬吏從速將此事報知大將軍府主簿魏敞,魏敞報知桓溫,桓溫親來謝玄寓所弔問。

謝玄於船頭置酒,舉杯酹江月,唱《薤露歌》,悲音激催,數十船工傾耳聽之,無不惻然有感。

桓溫點頭道:“陳掾誠仁愛君子也,那明日你便隨謝掾同下廣陵,謹慎莫感染疫氣,你但是桓某倚重之人。”將上車時,轉頭道:“祝掾也一併去吧,為我征顧愷之入西府,從廣陵返來先到建康候命,待氐秦答覆,我將表奏你出使。”

陳操之更不想在此久待,便道:“我觀郡主氣色尚佳,至於不思飲食,可食山藥、扁豆,經常郊遊散心,定能身材安康。”就要告彆。

陳操之讓沈赤黔和冉盛留在姑孰候命,冉盛任千人部曲督,受命遴選三百精銳軍士,將隨陳操之北上,陳操之籌辦他出使期間讓小嬋、黃小統留在建康三兄陳尚處,以是此次便將二人帶上同去揚州廣陵。

陳操之天然不能拔腿就走,當下也未幾言,就於外室寫了一方,命人按方煎藥,一日二服,然後告彆而去。

司馬道福低聲彌補道:“她是已故歸義侯李勢之妹,從姑孰來建康祭奠亡兄的。父王可明白?”

司馬昱在清言雅室訪問陳操之,問知陳操之是陪謝玄記念返來,歎道:“半月前庾皇後駕崩,與羊氏女似在同一日,噫,靈轜動糾葛,龍首矯崔嵬。輓歌挾轂唱,嘈嘈一何悲!”

聽到這一動靜,謝玄默不出聲,悄悄地看三叔父謝安寫給他的手劄,謝安的信裡還夾著羊氏的報喪帖。

一邊的李靜姝俄然上前扶著司馬道福,驚呼道:“郡主你如何了?”

桓溫道:“此是常情,自無不允,謝掾也莫要過於哀痛,汝是謝家玉樹,宜自保重。”

李靜姝這纔開聲道:“妾身李靜姝拜見大王。”

在司馬道福身後,有一輕紗遮麵的素衣女子跟從司馬道福向琅琊王見禮,並未說話,陳操之一見這蒙麵的素衣女子,頗感驚奇,固然看不到這女子麵貌,但其身量高挑窈窕,舉步之間,風致楚楚,不是李靜姝還會是誰!

帷外幾個侍女見到司馬昱,從速見禮,司馬昱見這幾個侍女麵熟,也不在乎,讓侍女入帷給司馬道福打扮一番,莫要褻容相見有失禮節。

司馬昱明顯不知李靜姝會在這裡,問司馬道福:“道福,這位娘子是誰?”

謝玄向桓溫要求道:“我欲明日舟下廣陵,前去記念,請桓公恩準。”

自姑熟來廣陵,逆流而下,不過四日,現在從廣陵返回建康,兩百四十裡水路,鼓帆搖櫓,峻急處還要民夫拉縴,二十二日上午回到了建康,謝氏姊弟自回烏衣巷,陳操之則帶著小嬋、黃小統和兩名陳氏私兵徑去橫塘顧府,三兄陳尚在司徒府未歸,顧愷之已知謝玄未婚妻病故之事,又知陳操之方纔陪謝玄從揚州記念返來,不堪嗟歎。

桓溫道:“陳掾客歲土斷時便言要防備鬁疫,各州郡雖有必然防備,但還是難避天災,陳掾就不必去了吧,尚書檯自會行文要求各地謹防時疫的。”

司馬道福總算明白過來了,從速以手支頤,作嬌呻道:“哎呀,頭好暈。”兩個侍女從速扶著她坐回繡榻。

王劭有些不悅,說道:“葛稚川《鬁氣論》我已命人謄寫百餘份,分發至各郡少府,醫藥多備,無勞子重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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