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五十七、十八缸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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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納道:“好好,不提那些事,廣德兄來得恰好,陳操之正在惜園吹笛,你隨我去見他,你是同親前輩,今後要多提攜他纔是。”

褚文彬一肚子的苦水要向爹爹傾訴,見傾訴不得,酒意上湧,胡亂洗了一把倒頭昏昏沉甜睡去,次日一早醒來越想心下越不安,陸禽臨去時那憤恨的眼神讓他膽戰心驚,先找從兄褚文謙商討,褚文謙聽了這麼一說,目瞪口呆,從速讓他去見叔父褚儉。

褚儉更加不安,回到府中思來想去,靠兒子褚文彬已經冇法與陸禽和解了,這事還得他出麵向陸納慎重解釋、道歉。

陸葳蕤笑道:“是了,就是金邊墨蘭,這兩盆蘭花真香,廣香素心畏冷,這大寒天的要置於室內才行。”

一邊的褚文謙小聲道:“叔父息怒,這都是侄兒的錯,侄兒不該與陳操之賽書法――”

陸葳蕤對勁了,說道:“寒蘭有四種,青寒蘭、紫寒蘭、紅寒蘭和青紫寒蘭,此中以青寒蘭最為貴重,而這株青寒蘭尤其可貴,名叫‘廣香素心’,葉姿文雅,香味悠長――”又指著墨蘭問陳操之。

十一月初五午後未時,褚儉乘牛車來到太守府,在門廳等了好久才見陸納出來,從速起家深深見禮:“使君,褚儉特來告罪。”

陳操之起家一揖:“見過褚前輩。”

陳操之道:“這個我識得,叫金邊墨蘭。”

褚文謙問:“叔父,那我們今後該如何做?”

褚儉再三告罪,命侍從將兩盆蘭花和一卷書貼獻上,陸納傳聞是王獻之的書貼,忙展開閱覽,喜道:“很好,這書貼我喜好,等下讓陳操之看看。”又對褚儉道:“廣德兄太多慮了,陸禽我會經驗他的――”

陳操之接過《上林賦》麻箋貼,展卷細看,這是王獻之的楷體書法,雖不如王獻之傳播後代的楷體《洛神賦》十三行那般秀逸蕭灑、圓潤自如,但緊密淵巧、體勢清麗,已足可躋身大書家之列,說道:“愧為同齡,操之不如遠甚啊。”

褚文彬問:“爹爹是想找人殺了陳操之嗎?”

褚儉行禮,勉強誇獎了幾聲,全無那日在真慶道院的熱忱,內心愁悶到了頂點,陸納這是完整把他降到與豪門陳操之比及的職位了,不過現在也隻要忍耐。

褚儉緩緩道:“且先啞忍,讓那陳操之對勁一時,覓機再給他致命一擊,我不信我褚氏鬥不過一個乳臭未乾的豪門賤種――文彬,徐氏書院你不必再去了,阿誰甚麼葉柱也莫要再理睬,這些小手腕冇甚麼用,要就要用狠的。”

陳操之不卑不亢道:“多謝使君賞識,操之敢不儘力,雖不能及,心神馳之。”

惜園百花閣石舫,那石舫前臨小池,陳操之正跪坐在舫頭紅氈上吹豎笛,陸長生、陸葳蕤兄妹,另有太守府的幾名屬官,坐在石舫兩側靜聽豎笛。

陸納笑吟吟看著愛女歡天喜地的模樣,待她與短鋤一人一盆搬蘭花走後,方道:“操之,你來看看,這是王羲之第七子王獻之的書法,王獻之本年也是十五歲,與你同齡,你覺得他的書法比你如何?”

陳操之對花草種類的體味實在不及陸葳蕤,細心看了看,點頭說不知,隻知是寒蘭。

褚儉勉強坐了一會,便告彆回府,痛責褚文彬,說生兒不孝,導致他這個父親低聲下氣去求人,真是有辱家聲。

陸納驚奇道:“不過是小兒輩意氣之爭,廣德兄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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