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寒士1_五十三、金穀園豆粥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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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桓溫對陳操之刮目相看了,一個豪門學子,苦讀儒經、旁涉老玄,養望交友,把家屬晉升到士族階層,這已經是很不輕易,冇想到陳操之對兵法和法家也瞭如指掌,雅可談玄、武可掌兵,如許的陳操之纔是他桓溫所急需的人才啊,郗佳賓果有知人之明,三年前就說陳操之足堪重用,陳操之雖未曾明言,但其誌明顯不是滿足於五品以下官職的,如許急欲追求晉升的次等士族後輩,隻要他桓溫能重用之、能汲引之,並且陳操之決意要娶陸氏女郎,冇有他桓溫互助,那將是勢如登天——

桓溫內心有隱蔽,他龍亢桓氏便是刑家後,固然世無知者,但他對此還是頗多忌諱的,當下不置可否,說道:“陳掾何故提起沈勁,這與洛陽守或棄有乾係否?”

謝玄、王坦之都為陳操之擔憂,謝玄是入桓溫軍府後纔開端研讀兵法的,此前對兵法亦不感興趣,而他與陳操之來往,從未論及兵法,不知陳操之讀過這類冊本未?

郝隆朝堂上桓溫一望,又遍視世人,這些人本來是抱著冷眼旁觀的心態的,想看看狂士郝隆如何與新近申明雀起的陳操之鷸蚌相爭,但看到陳操之對郝隆的鋒利反擊,語雖未幾,但旁征博引,顯現了深厚的學問,都是悚然動容,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作出凝神聆聽的姿勢——

郝隆道:“扯出未經合用的沈勁,美滿是迂闊之策,我覺得不成行。”

郝隆聽桓溫這麼說,不由沮喪,深深吐納幾次,方道:“請陳掾聽第二題——楚國令尹子文冶兵於睽,終朝而畢,不戮一人;厥後繼者子玉複治兵於蔫,整天而畢,鞭七人,貫三人耳——請試論子文與子玉冶兵之好壞。”

桓溫聽陳操之問起沈勁,奇道:“陳掾識得沈世堅?此人由司州刺史王胡之薦到我處,募得懦夫千人,欲赴洛陽建功報國,我收到王胡之書帖時,王胡之已病逝,故交之托,思之悵惘,無法沈世堅乃刑家以後,我亦不能違律重用之,今尚滯留城中。”

郝隆點頭道:“這題答得不錯,請聽第三題——冠軍將軍陳祐守洛陽,陳掾覺得洛陽能扼守否?”

“很好,很好,操之可大用。”桓溫撚鬚淺笑。

陳操之心道:“本來沈勁還未去洛陽,此人是將才,赴死可惜。”便道:“操之此前從未見過沈世堅,隻是久聞沈世堅少有節操,有勇有謀,大司馬不拘一格招納人才,若因其是刑家後而阻其報國之心,豈不成惜!”

陳操之淺笑道:“本日是大司馬加官進爵的喜慶日子,帝使在坐,我既已按常例答難,就不必再答辯地參軍了,唇槍舌劍,不如寂然一醉。”

陳操之答道:“冠軍將軍陳祐既雲要退屯許昌,其無守誌可知也,而沈勁以刑餘以後,思欲報國雪家恥,必肯用命,又自募懦夫千人,隻需大司馬錶奏朝廷消弭其不得入仕之監禁,授以軍職,再撥五百軍士充分之,命其北上助陳祐守洛陽,陳祐得沈勁為助,則守城之誌堅矣,洛陽得以恪守,而後不管大司馬西進關中、北伐慕容,皆得便當,大司馬欲立不世之功,洛陽實不成失。”

此言一出,堂上一片嘩然,郝隆這是較著刁難初入軍府的陳操之了,但是郝隆先前說過,要考識見和時務,陳祐守洛陽也算中時務吧,這本來就是一個毒手的困難,桓大司馬對於能不能扼守洛陽也冇有定見,郝隆卻以此來考陳操之,真是過分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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