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一日。
桑墨一身魔氣,如何看都不是好東西,冥城中示警的鑼聲震天響,各方鬼使持著兵器簇擁而至,還冇靠近鬼域,就被桑墨順手揮到了一邊。
“喲?這是桑墨終究要對大道主脫手了,還是大道首要把桑墨處理了?”
總讓人感覺另有那麼一絲機遇。
……
在令人錯愕的金光裡,一隻腳邁了出來。
就在他的一隻手將要抓到“宋丸子”頭頂,宋歸雪痛斥一聲,“雪中梟”脫手而出,紮向他。
昔日的大道主靈魂墮入坎阱當中,灰色的眼睛看著桑墨,俄然間,紫色的光彷彿破天而來,落到她身上,又從她手中直直打向桑墨。
冥河深澗中風吹似鬼嚎,微予夢的身後,她居住的紫色小印閃了閃,又閃了閃,在她發覺之前,一道玄色的光閃過,如同一片薄刃,把它劈了開來。
一手擋下如雨般的光刺,他扭頭看了一眼鬼域上漂著的“屍身”,手中一轉,掌心便有無數魔氣噴發而出。
困住了微予夢的大網也被龐大的鉤鐮給勾了起來。
有玉歸舟和宋歸雪兩位元嬰大能的看管,另有微予夢的靈魂在旁保護,閻羅吃著驢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宋丸子的屍身在鬼域裡飄著。
白衣的宋歸雪站在桑墨身後,長木倉刺入了他的背心,頭上頂著粉色絨球的閻羅站在微予夢身前。
想來做蟲的短短平生中她就盯著雕棠草有毒又有魔氣的葉子,纔會一出來就忙著吃這素餃子。
女子把半個餃子嚥下去,笑著說:“用飯不能遲誤端莊事,端莊事也不能遲誤用飯,這話我都說了九遍了,你如何還冇聽煩呢?”
報酬財死,鬼為驢亡。
閻羅收回目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絨球,這麼多年冇人摸,這凶獸毛做的絨球大抵也有點點的……孤單吧?
她都要死了,如何能聽任桑墨活著呢?
被宋丸子變幻成了一個包子的存亡簿之靈沉默了半晌。
春秋來去, 萬物生髮,鬼域的黑驢怪被鬼“圈”了起來養, 短短十數年裡就從一群變成了三群, 每一頭都膘肥體壯, 就連黑驢蹄子都更加粗實起來。
全部小鬼域的職位飆升,彷彿成了各路鬼差休假時的必來之地,當然,是非也就多了起來,搶肉的事兒隔三差五就有,就連偷種驢的事兒都不止產生過一次了。
聲聲入耳,整天勞累的鬼使也忍不住慢下了腳步,冥河邊做菜的沈大廚看一眼遠處扣在地上的大黑鍋,手指一彈,一顆小餛飩漸漸悠悠進了他麵前的沸水裡。
所謂存亡路,便是一條一往無前的心路,路上之人將從以六道眾生的身份經曆人間另一番愛恨苦悲,一起上,他會碰到九個題目,每個題目的答案都決定了他的存亡,心中凡是有一絲惡念,存亡路上便冇了活路。
宋歸雪說走便走,□□一閃,整小我化作一團玄色的火焰,轉刹時就消逝在了原地。
……
殺機重重,桑墨險之又險的避過宋歸雪的守勢,眸光再次掃過鬼域上的那具屍身,鬼域中冇有靈氣,微予夢守勢難繼,宋歸雪是魂修天然不怕,閻羅固然弱,卻有天時之便,他如果想脫身,還是得靠那具九元道體。
想起宋丸子,閻羅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冥河岸邊,隻見一個瘦高之人正守著一口大鍋,烏黑的麪皮在他手裡打了個轉兒,就成了個精美的小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