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是不管愛你，還是恨你……都永久不會獲得迴應。

[老闆退化史*第五季]

“你將蓮子封在那棵樹上……很多年前，你已經預感了會呈現那麼一個琴靈的……對不對？”她的神祇生來就伴生有術算神通啊，怎能夠算不到……她冇法節製得抽泣著，“盤古化身這江山，燭龍再未醒來，五靈皆遭毀滅，你鴻蒙時的舊友再無一個儲存，你厭倦這六合久矣，以是你本身將把柄送到天道手上，你想藉著天道來毀滅你本身……對不對？”

“阿湮。”雪皇輕柔喚著，從枝椏上飛下來，在她肩頭懸停著身材，就如很多年前，鳳凰停駐在青華上神的肩上。

鳳凰想起那年不死火山所遇的神祇，母親隕落時她還懵懂不知世事，然後那樣高貴又斑斕的神祇把她放在掌心，寂靜的一眼，貫穿時空。

以是就要叫他發明，哪怕是他曾獲得的那些微暖和，也不是出自這俗世，這是他一向不肯信賴卻不得不接管的實在——他的阿湮，從一開端，就不是凡人啊。

當他痛恨上這天下的時候，也在遷怒於她。就像那年在洞靈源所見的方其雅與連雲生，直至很多年後，他才漸漸明白那苦痛是甚麼。

他又換了個宿體，是山中罹難的獵戶之子。

“你……想去死……對不對？”她低低喃喃著，“阿湮，你受不住了……你早就想死——對不對！”

太子長琴縱平生，不過一架琴，一座榣山。琴毀，榣山失落，殘魂統統的人生，便就隻剩下阿湮一個。一次又一次獲得後落空，一次又一次被打落泥塵，即使自欺欺人假托於運氣難測人間無常，可到底是，恨上這六合，恨上本身，也遷怒上她。固執於為人，固執於避開她，乃至想從凡人身上找到抵擋這宿命的力量，卻不想，他的光陰太長，影象能持續的跨度便是他感情的跨度，凡人如此長久的命數，又如何承接得住如許的用心。

“蓮塘能修複靈魂,可此次阿湮的靈魂受損太短長了，我都不曉得過量久她才氣醒來。”

我向來都不悔怨我所做的統統。可我會因你而痛。

等他掙紮著回到衡山之巔，蓮塘中卻已經冇有那一道身影。鳳凰悄悄依偎在梧桐樹上，埋頭甜睡著。

厲初篁終究分開了蓮塘。

千萬年倉促而逝，最難健忘她在榣山之畔的一眼回顧，那是鳳凰第一次見她笑。當時她不明白她在笑甚麼，可厥後，在如許苦痛的循環中，回想過往，想到的是，她笑，本來她會碰到那麼一個琴靈，而她會為之顛覆了億萬年的光陰。

然後鳳凰稀裡嘩啦流下了眼淚。

那痛幾近耗費他的意誌，而他在絕望的倒置循環中，腦海中獨一清楚的，也隻要她的顏容。

“你要我如何說清這情素，我也記不得了。”厲初篁對著梧桐樹上趴著的鳳凰，淡淡說，“影象過分混亂，這數千年的猖獗早已擾亂我的神智，現在這點復甦也已經是恩賜，畢竟……不過是些烙印在靈魂上不管渡魂多少次都冇法淡褪的執念。”

他在歸去的路上偶然救下一個天真魯莽的女孩。

“撐不了多久了，你須得換一個宿體。”雪皇冷冷道，“那珠子原是阿湮神念中的力量，她為了保護你而放在你身上，現在我取出也算是物歸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