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當年某一場轉生遭受大難,因我尚未覺醒,青蓮怕我魂力反噬,不敢召我回返此地,是用了彆的體例。”辰湮看著看著,竟還能笑出來,“當時的一縷靈魂離了我,又彆離為循環所補全,也就成了兩個獨立的靈魂……那循環也不敢逆我命途,將我送離以後,便就此塑造了一個傀儡代我接受此劫。”
這禁製本來便出自洞府內符文,全部陣圖既有大開大合又精美獨到,龐大到足以彆的行頭暈目炫,卻兩相渾然天成,乃至發覺不出一點力量修建的陳跡。而陣圖本是方其雅所鏈,近四百年心神如一,早就心隨便動息息相乾,她在練雲生進入便已經封閉洞府。
她靈魂的構成來源更多的是上神寄予在青蓮中的力量,支撐她靈魂運轉的更是那抹來自九天之上神祇的神念。一世一世循環,蓮魂不竭得在分裂自我,補全她靈魂的受損之處,隻要神念仍在,蓮花不滅,她就生生世世永存於六合。而現在循環鏡中之人,清楚就是她。她們有著一樣的烙印,無二的本真,來自同一個源泉,乃至分不住哪個是主體哪個是輔體。
冰冷,而又無情。
方其墨被這禁製反衝得瘀傷胸腹,心知又活生生著了那女人一道,整張臉都猙獰得不成模樣,一口氣哽上喉嚨,昂首時的那聲嘶吼幾近是用儘了體內統統的力道,鋒利嘯聲直衝雲霄——阿禍被這氣勁衝恰當下口吐硃紅,身形幾近倒衝出去——說時遲當時快,丹修袖袍一張,其間乾坤頓轉,便護得他全麵,而那聲音沙啞的劍修也已抓住機會,劍嘯集陣,直轟入禁製當中。
雪皇直愣愣盯著循環鏡,那秉承著極道相剋的一男一女仍在對峙,雪皇不會將人看作是螻蟻,但矜持崇高身份而予以人間俯視,倒確是真的。
吞噬對上破解!其間保持著絕對的無聲冷寂,但幾人靈台中,卻清楚聽到彷彿山體一層一層轟然坍塌的聲音!
辰湮的臉過分於沉寂。雪皇想她或許是已經瞭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的,但她不敢問。
“但是,但是……”雪皇眼巴盼望著她,囁嚅著不敢往下說。
“現在,若問你要赤陽火,你可還不給?”
辰湮下得界來,走的是地府的正規渠道,名字被寫入冥書命格也錄在存亡簿上,循環有始有終,底子不成能會產生遺落人間離開輪轉的環境!但是麵前所見,這就像是被複製出了兩個個彆般,此中一個在蓮塘中跟著蓮花生滅持續轉世,另一個卻在洞靈源中無知無覺甜睡了三百多年!
頃刻間高山颳風,從血肉中繃出的龐大力量化作知名的暴風,乃至刺痛了人的皮膚。可他的麵龐仍然之水無波,冷僻得像是山顛亙古不化的積雪,寂靜任由那因劇痛而抽動的臉皮顯出可怖的模樣。
“那是我。”辰湮的聲音很輕很淡,但卻非常篤定。
“她是在我還未覺醒之時,在大家間留下的秒神傳奇。”辰湮悄悄道,“這六合,能夠補全靈魂的,不止是這蓮塘,另有……循環。”
煎熬難耐!怎能忍耐?!哪怕是再癡鈍之人,心中也已是滿滿的不安感受。更何如方其墨與阿禍這般血肉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