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血泊,肆意華侈的雪裡,龐然的雷劫與灰怨隔開無妄海兩端,一端安靜毫無波瀾,細雪紛飛,點點融於海麵。
她感受著那樣蝕骨銷魂的極致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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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殺死一個辰南,還會有下一個辰南,無窮無儘,源源不斷,那就讓她將人間統統的神明都殺死!
他卻微微揚下唇,透過灰色有若本色的怨,悄悄觸碰到少女的臉頰,不期然觸到一片冰冷。
謝拂池梳理好頭髮後,拿出金色琉璃的髮簪束好。一回身,重新用劍氣堵截了辰南的舌頭。
這一次,再也不是罰她不準成神如許簡樸。
謝拂池眼尾泛紅,她吃緊地想拽出那些怨氣,手指卻隻是一次次地穿過虛無。
尊神情急廢弛地看著她。
謝拂池身材一顫,展開眼睛,與來人四目相對。
不止是辰南體內的怨,另有很多很多的怨,從那道尚未完整合攏的裂縫裡湧出去。
權位者的爭鬥,常常伴跟著無數螻蟻的捐軀。他們這些上位者,除卻一些需求的演戲與惺惺作態,何曾在乎過螻蟻的感受。
她這平生從未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