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嬴本不輕不重地壓在他那靈力四散的傷口上,聞言用了些力,安靜道:“謝拂池。”
聞晝淺笑,“如果是之前,我定不會做這類傷人利己之事,但是時嬴,一瞬千年,我已不是甚麼仙君,也不必做那假惺惺的姿勢。”
謝拂池坐了好一會,以她這個角度隻能瞧見時嬴的背影,也不好上前直勾勾地去瞧,頓覺無趣地坐下來摳著桌子上鑲嵌的寶石。
剛出了春府,聽到時嬴如此問她,謝拂池也是一怔,隨即感喟,“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施恩必圖報之人嗎?”
聞晝妖君一臉如有所思,時嬴倒也冇有持續同他聊這個話題的意義,“這是被扶昀所傷?”
謝拂池有些不測他的篤定,“扣押人間帝位的靈魂,不過為了兩件事,一是為了煉化靈魂,二是為了他身上所帶的人間之力。固然不曉得聞晝屬於哪種,但總不會就這麼讓我們帶走吧?”
“嚐嚐嘍,說不定我是哪位青帝陛下賤落在外的私生女呢?”
聞晝公然被引開話題,低頭看著本身千年未曾癒合的傷口,笑意冷了很多,“除了我們這位天君,千年有誰能一箭刺穿我的龍鱗?”
諸天十三神,除了時嬴,再也冇有人會承諾這類荒唐的東西了,但是隻要有但願就好。
謝拂池神情泰然,笑看著妖君,“無妨嚐嚐?歸正不虧損。”
時嬴停下腳步,些微沉默後,“聞晝,本就是條玄龍。”
“不必然。”正在絕望之時,謝拂池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聽聞東靈山有一秘術,名喚春衍祭,本是為天下生靈驅邪僻穢,澤披百姓的術法,但也可肅除統統惡咒。”
如此厚顏無恥的要求,謝拂池並冇有掌控,但時嬴靜了一會,緩緩點了頭。
雖不知時嬴是籌算迴天界後再行措置,還是另有籌算,但二人已經心知肚明,時嬴既然不表,謝拂池天然也不會主動提及,“天然。”
時嬴已不再理睬阿誰借住在傀儡裡的小天子,反而看向她,“好些了?”
她眉眼彎彎,彷彿是勾惹人被騙一樣。
出乎料想的是,時嬴隻是應了一聲,“少吃點。”
聞晝見他麵色沉沉,也懶懶道:“你可要想好,神族的心頭之血乃是本源之力,你用這類東西來治我,冇有百十年,可規複不了。”
謝拂池不覺得然地戳了一下他的傷口,惹的妖君齜牙咧嘴才停止,表情大好,“如何樣?”
聞晝恨恨攏起衣袍,這女人清楚在抨擊他明天熱誠之事。但心中已有擺盪,“信你一回,如果不成,我會讓你曉得了局。”
時嬴抬眼。
“你想要甚麼?”
謝拂池天然不肯,且不說魂珠,就是小天子的三滴淚她還冇到手。她腆著臉,循循善誘,“我同神岐殿主案交好,醫理我略有瀏覽,也答應以幫上一二。”
“小傷?”時嬴反覆了一遍,聲音聽不出喜怒,頓了一刻,“那藥……”
謝拂池這會子已經吃完他房裡的點心,正端了杯悠哉悠哉地看著,傷口中模糊泛著灰氣,“傷你的人在上麵藏了傷咒,施咒之人靈力深厚,恐怕是哪位隱世神明。除非你血流乾了,不然一輩子都癒合不了。”
“就憑你?”聞晝不肯被騙,“我可向來冇聽過東靈山的姬羽像你如許冇端方的。”
他冇有問謝拂池要做甚麼,卻隻是單刀直上天問這個,謝拂池感覺本身真是越來越賞識這個不喜好刨根問底的蒼黎帝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