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枝頭獨一一朵花骨落地，花朵兒重重的砸在地上，柔滑的瓣輕顫了顫。

洗月穀有一處小院，柒月曾經來過幾次，子玉坐在月下，麵前有淡淡熒光。

“大人，我是你救過的水靈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水神大人，我是茹沫啊……我說過上天下地都要追到你的……”

“看到了……”

天之將暮，還是是烏黑煞眼，柒月瞪著眼睛有些發酸，忍不住感喟著揉了揉眼睛。背後有腳步聲傳來，柒月一下子提起警戒，轉頭一看。

“哦？”柒月有些好笑地摸了摸海棠枝頭的柔滑的花苞，謹慎翼翼地拿著剪刀補綴蟲葉，素手纖纖，有些遺憾道：“那可不可，我還要等人的。”又狀若偶然地詰責道：“仙尊當時，可瞥見了我的召仙香？”

宮湮如鯁在喉，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指節青白。墨發如洗，白衫還是不染纖塵，身子卻肥胖了很多，平增了幾分蕭瑟。

柒月呡了呡嘴唇，垂眸道：“毀容，靈力全廢，還掉了隻胳膊……”

宮湮悄無聲氣地遠遠跟著她，看著她絕望地跑遍全部穀底，一遍又一遍呼喊著子玉的名字，她本就肥胖的身子在雨裡搖搖欲墜，終究在消逝的光束前停下。麵前隻要一片寥落的桃花，但她卻彷彿看到了甚麼，目光哀痛至極。

子玉俄然悄悄開口：“柒月，你是不是……決定和宮湮在一起了？”

她帶著最後一絲但願跑進子玉的屋子，不管不顧的推開門，門板重重的撞在牆上。砰的一聲，如同本色般的撞在她心上。看到本身敞亮的命燈旁，那一盞完整滅了的命燈，眼裡的光一點一點被暗中吞噬，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絕望。

“這是……甚麼？”柒月暗啞地開口，眼裡的焦距俄然凝集起來。摸索般伸脫手，光球竟然毫無防備地落到了她手心，暖暖的，那種感受中轉心底……

諒他構造算儘，還是回不去了嗎？子玉啊，我到底是看輕了你……他笑著笑著眼眶卻有些潮濕，這場糾葛，他輸的徹完整底……

方拓寂然閉上眼睛，聲音有些顫抖：“她……如何樣了？”

暗中鋪天蓋地而來時，她彷彿看到桃花樹下的少年她和順地笑了笑，無張揚了張嘴——好好活下去。

“子玉……子玉……”她笑著笑著流出了淚，走到桃花樹下彷彿在極力擁抱甚麼，哀痛而絕望，俄然措不及防地倒在了滿地桃花裡。

柒月著了一身輕巧的藍色拂螢裙，繡滿金絲碎花的輕紗鋪落於地，陽光照在身上，端倪安然地拿著小剪在小院裡修剪那株海棠的捲了邊的殘葉。

“也好……”子玉摸了摸柒月的腦袋，將傘塞到了她手裡，不顧柒月驚奇的眼神，麵對著她退到風雪裡，清淺的笑著，衣袂飄飄脆弱得彷彿要被風飛走。

在崑崙巔，她真的覺得子玉是想和她恩斷義絕，若她當初不插手千言的事情，也不再究查過往，她或答應以和子玉一起，相互攙扶，平生一世。

窗外俄然大雨澎湃，雷聲轟鳴，天如同烏黑巨掌密不通風地壓了下來。又密又急的雨點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個水坑。

“你如何了？”柒月忍不住扣問，一頭霧水。

“宮湮，你到底想做甚麼？”柒月身子一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