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筋裡儘是他方纔那直勾勾的眼神,內心模糊發怵,好似本身真的做錯了甚麼。
好吧,她猜對了!
“罰你哪兒了?”靳月放下杯盞。
她的胳膊懸在他的臉頰上方,間隔他那麼近、那麼近,他能看到她小臂上的繃帶,嗅到繃帶中透出的淡淡暗香。
昨日還神情活現的,生生咬了她一口呢!
傅九卿想了想,竟神使鬼差般的點了頭,“難受!”
霜枝在外頭張望,君山衝她擺擺手,表示她退遠點。
這話一出,傅九卿的睫毛顫了顫,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杯盞,一言不發的喝了兩口。
“如何回事?”靳月不解,“此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這意義是……讓她喂?
“我去關窗。”靳月倉猝起家。
“君山,水……”傅九卿幽幽的展開眼,許是因為在病中的原因,顯得嗓子輕微。
靳月又給他倒了杯溫水,回到了床前坐著,將杯盞遞給他,“你都不去,我去何為?我終是你的夫人,若冇有你,我在傅家便甚麼都不是。”
屋內。
略顯暗淡的房間裡,唯有幾件檀木傢俱,顯得格外空蕩蕩,彷彿與傅九卿這五公子的名頭,不太符合。
他蜷手抵唇,止不住輕咳起來,雙肩微微顫抖。
靳月忙不迭撤了他身後的墊子,扶著他躺下,轉而擰了濕帕子擱在他額頭,“年紀不大,身子卻虛成如許,真是不幸!”
靳月將傅九卿攙起,在他背後塞了一個軟墊子,讓他能靠得舒暢點,待他坐穩了,纔將杯盞遞給他。
君山送走了大夫,回屋衝著靳月施禮。
“難受嗎?”她問。
喉間微動,傅九卿眸色幽沉,滿臉嫌棄。
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大夫說冇甚麼大礙,隻是舊疾罷了,少夫人放心!”君山顧擺佈而言他。
靳月捋著袖子,又替他換了額頭的帕子。
靳月的手僵在半空,遲遲未見他伸手來接。
靳月大步流星的進了房門,劈麵而來,是濃烈的藥味,淡淡幽幽的在屋子裡滿盈。
君山倒了一杯水,剛遞到床前就被靳月接了疇昔,“我來吧!”
靳月壓著腳步聲靠近,床榻上的人,雙目緊閉,麵無赤色。
“少夫人,快些吧!”霜枝催促。
有風從視窗掠過,吹動燭影搖擺。
“過兩日就是中秋佳節,我這副身子是不成能……再去應知府大人之邀去赴宴,但你還是能夠去的。”傅九卿還是咳嗽。
進了傅九卿的院子,靳月便瞧見了剛從房間裡出來的大夫。
微光裡,傅九卿悄悄的靠坐著,未有答覆,隻拿了幽深的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墨色的瞳人裡唯有她一人身影,裝得滿滿鐺鐺。
見狀,君山躬身退出了房間。
如玉般的手,撚了帕子,超出他的唇、鼻尖、眉眼,將冰冰冷涼的帕子覆在他的額頭。
稠密的睫毛微顫著,剛好掩去眼底略略浮起的心虛。
瞧著他這般癡癡愣愣的模樣,全然不似之前的陰冷涼薄,靳月有些心慌,伸手便去探他的額頭,“哎呀,好燙!”
想起君山的話,靳月內心有愧,便也不與一個病人計算,皺了皺眉便將杯盞遞疇昔,喂傅九卿喝水。
君山猛地昂首,神采略顯鎮靜。
在靳月聽來,彷彿還帶著些許顫音,顯得非常衰弱。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