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眉峰微聚，抱緊了懷中的小箱子，“我覺得他都帶走了，卻本來都留給了我。”

“大師都在。”此前靳月已經做過安排，這會被花緒的情感勾得，模糊傷感起來，“有些話……月照，照顧好花緒和軍中諸位姐妹，沿途設好明哨暗哨，能夠公開裡招人，毫不能轟動朝廷，曉得嗎？”

靳月放下勺子，掌心落在她的手背上，“哭甚麼？我不是還冇走嗎？再說了，我就算走了，也會安排好你們的，來日如果想我了，就來北瀾看我。固然路途悠遠，可沿途都是風景，卻也是不錯的……說不定還能在路上遇見射中的另一半，你說是吧？”

“要麼是羅夜的嫡親，不忍他曝屍荒漠，要麼是操縱他的屍身，做一些不成告人的事情。”靳月為她掖好被角，“本相如何，交給你！”

小藥箱裡裝著的，都是靳豐年這些年采集來的拯救藥材，在隨軍解纜之前他給煉成丹藥，畢竟是放不下，這白撿來的閨女。

靳月拍拍她的肩膀，“我……走了！”

幸虧，冇有驚著少夫人。

屋內空寂下來，靳月攪動著碗裡的米羹湯，“總算是醒了，之前委實嚇壞我們了，花緒……現在感覺如何？”

靳月冇有轉頭，也不敢轉頭，上了馬車以後，便合上了車門，連視窗都不敢多看一眼，她怕本身會哭……特彆是看到太後含著淚的眼睛。

“是！”花緒點頭。

靳月畢竟還是出去了，這類場麵太傷感，不太合適她。

“羅夜肯定是死了，對嗎？”靳月喂著米羹湯。

“丫頭，路上謹慎。”裴春秋將一個小藥箱遞給她，“內裡的東西，是你爹留給你，說是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交到你手裡，怕你給他霍霍了，內裡裝著的都是他的寶貝疙瘩。那老東西嘴皮子硬，實際上都是為你籌辦的，危急時候能用來拯救，我跟你爹不在你身邊，你省著點用。”

車軲轤碾著青石板，收回細碎的聲響，那是離彆的笙簫。

花緒用力的點頭，淚眼昏黃的望著自家大人，哽咽得不成模樣。

“你……”霜枝拂開月照的手，麵色慘白的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你要嚇死人嗎？大半夜的俄然竄出來，不曉得的還覺得……嚇死我了！”

承蒙彼蒼垂簾，靳月感激不儘。

花緒紅著眼眶不說話，瞧著靳月親身喂她喝湯，幾乎哭出來。

行轅外頭熱烈一片，大周的侍衛皆束裝待發，老百姓翹首立在街頭張望，瞧著布衣公主一躍成為北瀾的七皇妃，眸中除了歆羨，更多的是感慨，命裡偶然終須有。

明影讓了位置，行了禮便將湯碗遞給了靳月，隨明珠和月照一起退到外頭。

太後淚眼昏黃的望著他，“有些東西欠了，真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好好的，曉得嗎？”裴春秋哽咽，“我們這幫老的，年紀大了，想多活幾年，看你們小輩高歡暢興的，等著你們三年抱兩呢！”

花緒張了嘴，衰弱的抿一口羹湯。

“母後為何如此言說？”宋玄青終是問出口。

“花緒醒了！”月照說。

夜色沉寂，月色恰好。

太後拭去眼角的淚，倒是一言不發的朝著鳳輦走去。

太後這是怕了呀！

“你何為？”靳月快速將她扶起，讓她重新靠在軟墊上，“出世入死的姐妹之間，還需求這些繁文縟節？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