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
卜定再一揚手,玉書才漸漸展開了眼睛,悄悄問道:“她……但是去了?”
“三色堇?我倒是感覺,這花應是叫鬼麵花,瞧著甚是滲人,如同鬼麵普通,夫君不感覺嗎?”
“冇……”我又望了那人半晌,終是問出口來,“你說,佟釗,真的都健忘了嗎?”我不知那驚鴻一瞥的熾烈,但是我目炫。
“去了。”我看不明白,“你如何能讓她走出來?她要去佟家做甚麼?做你的替代品麼?”
“是……”那女子回身消逝,往城裡而去。
有人攬住我的肩頭,我回身看去,恰是卜定,後邊還跟著玉書,此時也正望著下邊那一對人兒。
我自是不會信的,那佟釗用情至深,又如何會朝夕之間便健忘了?直到我於那佟府,瞧見佟釗滿麵歡樂地牽著那女子,陪她賞花,才終究信了。
遠處還是傳來痛哭之聲,玉書怔怔地望著那屋子的方向,好久,才拍了拍袍子:“光陰仙君……走吧,該結束了……”
“好……”我跟著他往光陰居去,路上,想起玉書那畫,“你來下界尋玉書,是為著甚麼?”
“老夫人……求你陪她演了這齣戲?”
卜定冇有說做甚麼,我自也不會多問,隻是有一樁事兒有些意義:“你如何能把畫兒變成真的?也能予我一幅嗎?”
我不知他們打的甚麼主張,卜定卻甚麼也未說,隻叫他閉了眼,揚手拍向玉書,一縷瑩白緩緩湧出,卜定一個轉手,將那輕浮之氣打上天上的畫中,那畫俄然一片恍惚,似是氤氳了一團水汽,半晌,霧氣散了,走出一道人影來。
“佟家供奉先人的處所,就是在這裡,老夫人奉告我,如果我持續與佟釗一塊,這族譜上,便不再有他的名字。佟門,就此結束。將門以後,絕無戲言。”
隻是這女子看起來,甚是斑斕,竟是有些神似玉書,我奇道:“玉書,這是你的姐妹麼?”
這幾日,我與卜定,跟著玉書,走遍了他與佟釗去過的處所,最後,還是那處竹屋,玉書席地而坐,一抬手,地上便展了張畫紙,他昂首看了看我:“仙君,玉書的影象,是否將近分開了?”
“他該歸去為我做事了。”
“嗬嗬,”他拍拍我的頭,“那可不是我變得,不過是玉書下界靈力不敷我助他一程罷了。你可知他是誰?”
他們在賞著的,不是彆的,恰是我予玉書的那鬼麵花,隻是我不知但是卜定做了甚麼,那鬼麵花,竟是一叢叢連成了一片。
“她身上有我的氣味,他不會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