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想問甚麼？”

“她送桃止出去了。如何，來客人了？你去，摘一枝……嗯……芍藥吧。”

連姒倒是不在乎，隻減輕了語氣：“嗯，對，老了啊，有的人嘛，看不清，有的人嘛，聽不清，更有甚者呢，就記不清了……”

“是。”蟲召翻開門簾出去，加了一句，“幺火總也受不得人多嘴，應是少與那些油嘴滑舌的一塊兒。”

拐進側間，阿善正在哼哧哼哧地啃著甚麼，帶勁得很，便是連那桃止，也在哧溜哧溜地喝著一碗湯水，見我出去抹了一把油滋滋的嘴巴：“仙君這兒真是神了！另有這般甘旨！”

“可不是！連姒姐姐做的真好吃！青米向來冇有吃過！”小丫頭捧著碗兒戳了塊黃黃的往嘴裡塞去。

“皿柒，你猜桃止有冇有看出青米是甚麼？”

“回吧。”我招招幺火，“送客。”

桃止便就是等著我這句呢，剛一說完便見他已經捱到了門邊，站在幺火身邊，扭身看我：“仙君不一起麼？”

唉……我如何會收瞭如許一群部下……

如此我竟健忘了本來戲謔連姒的話，倒是跟著他們一起將那幾鍋東西吃了個精光，乃至於肚子都撐了起來，頭一回有了吃累的感受。

隻是他話音剛落，那本來攤著的阿善俄然跳起來對著他一陣狂吠，惹得他今後縱了數步，阿善還跟著叫，桃止指著他：“你叫喊啥！叫喊啥！”

直到他走出老遠，我才反應過來，這是在怪我讓幺火和桃止伶仃待一處來著？本君冇闡發錯對吧？

“他叫你快些走吧，彆在這裡耗著了，你冇見我忙著呢麼？”連姒揚了揚手裡的碗筷，對著阿善道，“彆趕了，他本身會走的，你睡你的。”

“來，予我嚐嚐。”連姒拿了兩根細棍子給我，哦不對，應是叫筷子。隻是我戳了幾次都冇戳上，倒是那所謂的炒雞蛋，快被我戳成了泥，甚是叫人氣極，還是連姒過來教了，我才氣吃上，彆說，還真是不普通，如何說呢……嗯……總歸，就是好吃的……我一不謹慎，便也詞窮了。

“哦……但是連姒姐姐很年青啊，如何會呢……”她歪著頭用手背撐著臉看她，“姐姐這麼都雅，如果看不見了多可惜。”

“主子不消裝傻，那索魂幡，應是會有些反噬吧？總不會如此安靜。”連姒笑笑，“雖是不知我猜的對不對，不過，我這眼，確然是垂垂有些恍惚起來。”

“那裡，總也要體味下人間痛苦嘛。”我自認還是個很謙善的神仙，他既然開了這口，我必是要跟著應和一聲的，至於他麵上嘴角為何一抽，我便就管不上了。

青米好久未說話，此時怯怯問道：“姐姐，你們在說甚麼，連姒姐姐的眼睛，如何了？”

我轉眼剛好瞧見她那鎮靜的大眼睛，估摸著確切是冇誇大，畢竟我方纔也親聞過。那廂桃止已經有些躍躍欲試，我便站起來號召他：“走吧桃止，替本君嚐嚐。”

“你們先去，本君另有些事情要做。”我揮揮手，他們便閃身出去了。

“仙君說的……嗝……額……對的。”桃止搖搖擺晃醉酒般站起來，“今後……嗝……桃止……也能夠來嗎。”

“能夠嘛，”我拍拍正蹲在阿善身邊看著它吃東西的連姒，“反應不錯，卜定說你聰明，還真是被你學會了。”

阿善又對他嗞了嗞牙，嘴裡還是嗚嗚有聲，桃止也便不再扯皮，回身出去，我使了個眼色，幺火小碎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