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就在傾城回身的那一刹時，我猛地從夢中復甦過來，半天回不過神來。紫宸殿中那奮力一刺，刺入了祁夜本就傷痕累累的左肩。殷紅鮮血覆蓋了我的眼睛，祁夜反手扭動床榻下的機括，與當初含元殿普通，紫宸殿眨眼之間葬身於一片火海。

我取下頭上他曾經親手交給我的金簪，問：“你如何成了皇上？那為何我不是皇後？這些年，我在你心中到底算甚麼？”

我縱身一躍，紫宸殿瞬息間化為一片火海，寺人驚詫地衝上去，卻被熊熊火光節節逼退。

“皇上……”身後寺人輕喚，恰是四九。宇文祁夜一手製止了四九持續說下去。

淨慧見我如此，遞給我一個香囊，緩緩道：“冇錯，紫宸殿宮傾之夜亦是你與宇文祁夜的大婚之夜，他用藥石讓你暗中重生過一次。但這令你假死的藥效未過，使得那夜你呈現了幻覺，幾乎錯手殺死了他。若你想回想起那夜的場景，將它放在床頭做上一夢，夢裡你會找到想要的答案……”

“現在紫宸殿外押著你們高家悉數罪臣，你若想救他們，最好聽話一點。”攥著我下巴的手指一緊，如同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快！快！她醒了，快去通傳皇上！”

“哈哈哈哈哈……他終究死在了我的手裡！哈哈哈哈哈哈……終究還是我贏了……哈哈……哈哈哈！”我一手緊握著一柄金簪，手臂上沾滿猩紅的血跡，笑得癲狂而苦楚。

天曜元年，新帝繼位。我幾次咀嚼著這八個字，隻覺內心悲慘一陣寒過一陣。重視到淨慧一動不動諦視著我的目光，我勉強暴露一個笑：“師父但是有話交代？”

殿中崛起一陣響動，震透天涯。隻見我披頭披髮地衝了出來，行動舉止卻不似凡人。

“為師不肯留在長安，籌辦本日出發回到鳳鳴山。現在前來是想與你道彆，一日為徒，畢生為徒。你若也感覺捨不得我這個師父，便與我一同回朝露寺。”

醒來後，皇宮已被皚皚白雪覆蓋。透過窗，望著殿外這片粉雕玉砌的純白天下，恍恍忽惚不知本身身處何地，身在何時。在一旁的侍女奉告我，我睡了十五日，冇有涓滴鼻息，如同死屍。故而當我展開眼從床上坐起之時，嚇得很多人一時候不知所措，紛繁愣在了原地。

亥時三刻，吊掛硃紅羅帳的大殿裡燃著龍鳳雙喜紅燭，夜色密不通風。

這些年，我和他兜兜轉轉，終究，走到了這一步。

不知為何，我的腦海中莫名閃過一名紅衣女子縱身跳入火海的畫麵，亦真亦幻，腦海中卻涓滴冇有找出有關於它的影象。

我迎上祁夜的目光，擒著絲笑：“若當真如此，我早已死過千萬次。”

我笑著擺脫了他的鉗製，如墨般濃稠的長髮披垂，一地金飾掉在地上，作出混亂脆響。

“皇上預備徹夜就這麼站著？”夢中的我笑，冇有溫度的話語響起，高低打量起他一襲玄衣常服，猖獗而張狂。

“公主！”身後有人在呼喊我，透過熊熊火光，我瞥見四九撲倒在地，早已是淚流滿麵。另一旁站立著傾城，這個毒藥普通的女子，她博得了本身心中所想，終究卻輸得完整。

一名女子身披百鳳朝凰喜服，一頂大紅蓋頭遮去了麵龐，端坐在龍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