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歸夢_【外傳】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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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又寫下了另一個字,“這個是我的名字。玉輪固然孤傲,這世上卻隻要一個。”

……

她見他還是不說話,感到奇特而頓了下來,忽而想起他是山林教養的野孩,放心地笑了笑。

“你聽,每晚都有人在奏蕭。想來也是孤身一人,纔會如此無聊罷。”

半夜,棲梧行宮長夜寥寂。

一根綴紅纓白翎金頭箭快速射出,直直飛向十步開外的木靶,震的四周氛圍都模糊鼓勵。

他抬起尚好的右手,握筆,在這幅重作的畫上行行落下,字體超脫雋秀:“年年負卻花期!過春時,隻合安排愁緒送春歸。

他一把拉起了她,她荏弱無骨地倒在了他的身上,眼神是濃稠不化的硯墨。

有風揚起她的長髮,冰冷雪光照亮她的臉龐。寺院裡又一聲鐘響,震起無數尋食的飛鳥。

“你曉得我,但是為何我記不得你?”

她如同一隻斷線的鷂子,掛在石壁邊,大風襲來,長髮飛天亂舞。

他閉上了眼睛,看到的不是無儘的暗中,而是滄亭山棲梧行宮鬱鬱蔥蔥的梧桐疏影,遮天蔽日的濃烈茶青,交叉著刺目標殷紅,就像初遇她時的模樣。

高息月呈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一頭如墨長髮披垂至腰間,眼神板滯地埋在重重紅紗衣中,如月麵龐顯得愈發小巧。幽深梧桐影中乍現一抹猩紅,好像一團燃燒的烈火。

星奴低頭跟在她的身後,雪地裡留著她一長串深淺不一的足跡。他貼合著一步一步踩了上去。

那一日她迷濛中不慎打翻書房燭火,明豔的火光映上淒冷的梧桐影,成了他至今半夜夢迴時分最哀豔的夢魘。

那名寺人道,語氣裡流露著三分懼憚、七分安慰:“至公主遇刺,宮中良醫甚多,不出幾日定能醒來。殿下自聞公主遇刺,已有三天不睬國事、未曾進食,每日隻顧著射箭,王爺即將進京麵聖,監國之事全然落在了世子身上,還望殿下三思啊!”寺人言之鑿鑿,發自肺腑,教人不得不為之動容。

嗬叱侍衛的人是一名長相極其陰柔俊美的男人,若不是方纔那一聲痛斥,任誰都會將其視成那種斯文孱羸的翩躚少年――眉如畫,鬢若裁,麵龐白淨而秀美。本是描述這世上紅顏的遺言,用在他身上也毫不為過。如墨般稠密的眼眸裡藏匿著未知的旋渦,上揚的唇角勾起的卻非笑意。

“你說,忘記與自我放逐,哪一個會讓人更孤傲呢?”她自顧自地開口問他,卻冇有等他答覆,又自言自語道,“或許孤傲與生俱來,你看天上的玉輪,不是一向這麼孤傲嗎?它是不是冇有家?還是說,它也像我一樣,丟了本身愛的人……”

被包紮好的手拂過書廚,他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拿出了一幅畫像。

“走吧,天快亮了,如果被主持發明一早晨冇歸去,明天又要罰抄經籍了。”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伸了一個懶腰。

――即便你許的慾望會帶來戰亂與逃亡,我也會一向跟從著你,就像我一向尋覓家的方向一樣。

父王的後宮裡冇有女人,冇有詭計狡計,冇有外戚擅權,冇有人威脅他王儲的位置,卻也冇有他的母親。

走進寺院的時候,她俄然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當真地走路,一不謹慎與她撞在了一起。

“我因為救你弄丟了我死去的丈夫送給我的定情信物。你如果另有點知己,就留下來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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