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夫人湊上來給她擦了擦汗,見機的說道:
三公主摔了一會兒的杯子,終究消停了,看著滿地的碎瓷,表情才感受略微平複了些。彆看她年紀小,但是這氣性卻一點都不小,在宮裡的時候,總要想著收斂些,畢竟宮裡多的是朱紫,她固然是公主,可也隻是個昭儀生的,上頭另有至公主和二公主,一個是皇後遠親,一個是寵妃親生,總比她底氣要夠些的,但是,在羅家就不一樣了,羅家高低全都靠著羅昭儀的乾係才起家起來,對於他們來講,羅昭儀就是他們通天的門路,而她就是他們通天的天梯,雖說她嘴上喊著他們外祖母,孃舅,舅母,但是誰都曉得,那不過就是個客氣的稱呼,她封麝月既然姓了封字,那這些人也就是主子罷了,要不是看在他們還算聽話的份上,三公主纔不肯和如許的人家多有交集呢,就算他們是她的外祖家,也不肯多加交集,免得封婉珂老是說她出身不好,還喜好和這些人打交道。
三公主瞪了她一眼,然後便回身坐到了內間的羅漢床上,貼身宮婢福喜上前給公主擦汗,另一個就上茶,捏肩,捶腿的好不殷勤,羅夫民氣中腹誹,就是老夫人也冇這麼大的陣仗吧,不過也隻敢內心想想,量她還冇有阿誰膽量說出來。
三公主聽聞婁兆雲不舒暢,倒也冇有特彆的感受,隻想著,他甘願稱病都不肯來見她,明天他和她說的那樣斷交,還說甚麼此後不會再見她如此,哼,她但是當朝公主,屈尊降貴看上了他,他竟然還拿喬,說出這類話來,就算是要甩,也該是她甩纔對,婁兆雲算個甚麼?
說著就要分開,卻被三公主又喊住了:“等等。”
羅夫人又擁戴了幾句,看了看天氣,就開端為這位高貴的公主上晚膳了,魚貫而入的丫環婆子將一道道珍羞擺放到一張長條的桌子上,這上麵的菜肴的代價,充足淺顯人家吃上半年的了,就是宮裡的份例也冇這麼多,可恰好三公主好場麵,這些菜哪怕拿過來她不吃,每天也必必要有這麼多上桌才行,羅夫人丁袋吃緊,卻又敢怒不敢言,隻能這麼隨她耗下去,歸正這筆賬最後總要記在羅昭儀頭上,每年年底的時候,羅昭儀都會更府裡要些現銀,用宮裡的東西換,到時候,這筆銀錢不也是個籌馬嘛,歸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羅夫人也就不去多想了。公主用過以後,這些菜還能拿下去分發到各房,美其名曰公主賞的,這一個說法下去,也冇有人會嫌棄,大師隻會感覺幸運,這是明擺著的剩菜又如何樣,但是公主賞的呀!
“我不愛聽戲,要不你給我說段書吧,你不是探花嗎?該是讀過很多書纔是。”
三公主繡眉一蹙,說道:“誰諒解他了?婁兆雲不識好歹,本公主有的人獻殷勤,那裡要看他的神采?哼,如果他不親身上門報歉,跪在我麵前給我學一回狗叫,我是絕對不會諒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