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在皇兄麵前說話隨便慣了,可剛纔那句話未免有點過火。
“逸然抬出母後,但是為了給本身保命?”
晉王向來風騷俶儻,在王公貴族中自是層次不凡的意味。鄭公公的這句話,無疑是對蘇白離目光的至高推許了。
卿賢貴妃職位至高,除了因她膝下有一名兩歲的公主,更因她是現在朝堂上最受倚重的軍機大臣卿泫安的嫡女。
儷妃江氏一樣也是江太皇太後和江太後的侄女,敬妃汪氏的兄長是上柱國將軍汪俊磊,兩人在後宮的權勢半點不得小覷,足矣和卿賢貴妃分庭抗禮。
“不,不,不……臣弟又犯極刑!”聽許攸之說要把皇冠送給他,許逸然連連擺手,故作恐謊狀。
“隻是,皇兄為何又如此信賴同姓兄弟?”許逸然故作詭異奧秘,“莫非皇兄對臣弟與宋王、秦王,皆無防備之心?自古至今,多少帝王為了那頂皇冠,手足相殘?”
“娘娘存候心,六夫人現在所住的西配房,與大夫人的東配房格式一模一樣,安插陳列也均是少傅府最好的。大夫人本要將東配房讓給六夫人,隻是六夫人如何也不肯接管,說是妾室終是不成居於嫡妻之上……”
“皇上賢明!”
沉吟一陣,許攸之又道,“但是空穴來風,我們也不能對他過分放心!朕成心待西北安定以後,便召上柱國將軍汪俊磊回朝,漸漸削減少傅手中兵權!”
許攸之緩緩將臉靠近許逸然,嘴角噙著嘲笑:“逸然是想曉得朕的底線在那裡麼?要不要摸索一下?”
“哼!”許攸之曉得他大要拍馬屁,卻一定心折口服,不由冷哼。
蘇白離放下孃親的親筆信,用絲帕悄悄拭了拭眼角淚意:“孃親現在住在西配房,統統可還風俗?”
“皇兄說得極是,臣弟老是說錯做錯,幸得皇兄胸懷廣漠,自小便對臣弟海納包涵!”見皇兄又一本端莊地怒斥本身,許逸然趕緊拱手陪笑。
待將鄭司衣打發走後,她對春桃道:“獵裝帶上四套純白便可,寶藍那四套,便留在宮中吧!”
“娘娘身子已然大好,六夫人聽到以後,定會歡樂萬分,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能夠放下來了!”來者是府中一名管事的中年婦人,喚作秋娘。
許攸之卻再次麵色一凜:“為人君者,外姓近臣怎能儘信?以是朕纔要你擔負更多,隻因你也姓許!”
“稟娘娘,冬打獵裝按娘娘叮嚀,共製了四套寶藍、四套純白,請娘娘看看是否對勁?”鄭司衣鞠躬施禮後,淡淡道。
她心中天然明白,七位嬪位能夠伴駕去秋名山打獵,乃至現在的職位排序,皆是有啟事有根據的。
待秋娘分開後,司衣司的鄭司衣便帶著宮女內侍,將蘇白離的八套獵裝送了出去。
次日。
“嗯,我曉得了。我這裡籌辦了些薄禮,費事秋年幫我帶給孃親與大夫人吧!”怕司衣司的人等得太久,蘇白離隻好先把秋娘打發還去。
“都很好,有勞鄭司衣了。來人,賜賞!”皇宮裁縫的技術,蘇白離自是信得過。她隻隨便看了一眼,便命春桃收起獵裝,再命秋杏為鄭公公等人一一奉上賞銀。
“啊?隻帶四套?冬狩長達二旬日,那可夠換的嗎?”春桃詫異道。
“要不,朕將這頂皇冠送給你戴?”許攸之皇冠旒珠後眸光沉寂,麵帶嘲笑。
十一月,已是北風蕭蕭的季候。初三一大早,浩浩大蕩的皇家打獵步隊便從洛都解纜,取道定州秋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