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皇上恕嬪妾有傷在身、不能侍寑之罪！”她再次請罪，猜想他很快便會回身拜彆。

“不必了。”許攸之語氣淡然，臉上倒是玩味的笑意，“自古至今，有哪位嬪妃侍寑時，是與天子分床而眠的麼？”

想到此處，蘇白離忽覺渾身一陣不適。

每月逢五，皆是她侍寑的日子。徹夜，皇上會來嗎？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暗裡扳談，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近間隔地看著她說話。

“你徹夜已說過四次‘恕罪’了。”許攸之臉上竟又出現一絲笑意，“不必再說，朕恕你無罪！”

“那麼，朕徹夜便恕你無罪！”說著，許攸之已獨自解下皇冠，將其置於身邊案桌之上。

十五了？

“娘娘，皇上但是下了聖旨，要我包管不讓娘娘留下疤痕的。”見蘇白離一臉不覺得意，杭佳沅正色勸道，“作為妃子，娘娘身上怎能留了疤痕？何況，那疤痕還是留在阿誰處所，並且……還是為了替晉王擋那一箭才留的……是以，還請娘娘共同，好好調度纔是！”

蘇白離不免有點嚴峻，但更多的倒是難堪。

“娘娘昏倒了三日，本日是八月十五，中秋節呢！”春桃搶著回道。

許攸之已將本身的玄色龍袍脫了下來，身上隻餘一身淡色便衣。他朝床上掃了一眼，似是想找個處所躺下來。

“臣妾這便讓人出去，扶臣妾到偏房。”蘇白離忙道。

莫非作為帝皇，他對統統喜好的不喜好的後宮嬪妃，都是如此天然嗎？

冇想到，許攸之竟一下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本日十五，理應蘇朱紫侍寑！”

“謝皇上！”蘇白離茫然道。

更何況，六日前侍寑那夜，皇上對她所說那番話，表白他對她癡等許逸然十年之事，早已曉得。作為帝皇，他又將如何容忍？

她想起了，許攸之是親眼看著她為許逸然擋箭的。

這日夜晚，許攸之竟然還是來了。

“請恕臣妾行動不便之罪，不能……”

彼蒼對某些人竟然如此厚愛！

“是皇大將我抱返來的？”蘇白離略感驚奇。

甚麼？蘇白離一驚，不自發地瞪大瞭如水美眸。

再者，她現在轉動不得，又該如何完成為他寬衣解帶的重擔？

見許攸之又抬手解本身的龍袍，蘇白離心中又再一慌：“皇上，徹夜是中秋良宵，皇上不該留在此處，不如到快意殿去，與高婕妤共度佳節吧？”

“是呢，看來皇上甚為在乎娘娘，並不肯讓侍衛或內侍代庖！”杭佳沅笑道。

她記得，她在暈疇昔之前，一向躺在許逸然懷中。

現在她躺在大床之上，徹夜他若在此過夜，又該躺到甚麼處所去？莫非，她應當喚人出去，將本身抬到偏房去？

這統統，蘇白離實在想不透，也實在不肯再想。她輕聲問道：“杭氏，是你幫我將箭拔去的嗎？”

徹夜中秋良宵，她又傷臥在床，他不成能真的在此就寑吧！

正躊躇尷尬間，許攸之身子悄悄一躍，已超出她躺到了床榻內側。

“皇上駕到！”

“是！”春桃退了出去，並將寑室門悄悄地帶上。

抑或，他底子便毫不在乎，仍會將她當作皋牢父親的一顆棋子留在宮中，讓她持續當一個馳名無實的寵妃？

“時候不早了，安寑吧！”他徑直拉過薄衾蓋上，一手順勢搭上蘇白離的纖腰，讓她心頭不由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