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明白過來,心中微微一驚,倉猝一斂心神,含笑道:“本來如此,獲咎了。”
忍良時、孤負少年青易度。
黎家不過是平凡人家,甚是貧寒,這些銀兩怕是家中數月的用度。
雙眼一瞪,道:“拿著就拿著,你們還要走上好些時候,這些銀子都不敷用,我也幫不了多少,也算是有緣,就當是給你們的賀禮。”
雲妃突地抿嘴一笑,悠悠說道:“記得就好,過幾日忘了也冇乾係的。”
李落悄悄點頭,黎貴也未幾言,知會李落一聲,自去安息了。
小童吸了一下鼻子,脆聲說道:“嗯,我記取呢。”
雖知這幾日兩人頗顯奇特,實不似兄妹,雲妃纔有此說,撤銷黎家世人疑慮,隻不過看在李落眼中,也覺心中一蕩,一時候竟也分不清真假來。
說罷俏目一抬,癡癡的望著院中一角。
世人將李落二人送至村口,依依不捨,天氣剛亮,路上尚無行人,小童倚在村婦身側,鼻尖一酸,落下淚來。
黎貴有些不滿道:“就算你用不著,你家妹子身子剛好了些,怎能姑息,拿著。”
李落劍眉一揚,此時現在,雲妃似是真性透露,不過這愁緒幽歎卻不知為誰而發。
“南陌?”李落一怔,“這是你的真名?”
老嫗乍聞李落要走,眼眶泛淚,抓住雲妃素手,叮嚀來叮囑去,言道要兩人路上把穩如此,說了好久,才被黎貴喚去屋裡安息。
少頃,雲妃起家出屋,世人用過早餐,餘老先生也趕了疇昔,和李落黎貴一起,閒談了幾句,餘老先生從懷中取出二兩銀子,交給李落。
雲妃一頓,回眸一笑道:“都好的。”說罷留下李落一人,回身入屋去了。
黎貴和餘老先生點了點頭,村婦輕聲說道:“路上把穩。”
李落稍後些奉告了黎家世人,又再言謝諸人相待之情,今後如有機遇,必將再來看望。
對此嘉景,頓覺消凝,惹成愁緒。
李落苦笑一聲,點頭應下。
雲妃滑頭一笑,道:“你猜呢?”
黎家幾人甚是唏噓,幾日相處下來,生出依依不捨之意來,連聲挽留,不過李落去意已定,也是莫可何如。
一夜無語。
餘老先生明也來送你,村莊裡冇有旁人曉得,有人問起我們也不會說,你們放心上路。”
說罷語氣轉和,低聲接道:“俺娘腿上寒疾這些年冇少刻苦,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我還要謝你。”
村婦知雲妃出身繁華之家,這簪子必是不菲之物,如何也不肯收下,雲妃鳳目一展,凝聲說道:“收下。”
“這……我猜不出來。”李落無法應道。
李落望動手中不敷一兩的碎銀,一時百感交集,半晌說不出話來。
黎家世人甚是感念,連連伸謝,卻似忘了收留李落二人之德普通。
雲妃溫婉,李落謙恭有禮,諸人都有些傷感。
李落略顯困頓,這最後一句歎浪萍風梗知何去,實不知該如何接言。
老嫗再三叮嚀李落,路上定要把穩,多走官路,莫要錯過宿頭,天然少不了細心顧問雲妃。
猶是前些日子裡李落從餘老先生處借來銀針,替黎家大娘鍼灸數次,老嫗腿上惡疾去了很多,不似日前那般疼痛難耐,夜裡睡的也是安穩。
李落本來不收,怎奈餘老先生亦是甚為剛強,幾乎起火,黎貴安慰幾句,李落這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