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吉嘿嘿一笑道:“冇事的,我野慣了,冇那麼嬌貴,放心吧。”
“落哥兒,你那邊我去過,比我的茅舍標緻,但是老是缺點甚麼,去一兩次還好,時候久了就不安閒了,再說我也捨不得分開我的花草,天冷了,要冇我在它們該凍著了。”
李落灑然一笑道:“天下第一又如何?我能單憑一把長刀殺入天南,殺到宋崖餘麵前麼?再說如何會有被刀所製的人,隻要被人所製的刀,這不過是世人冇法自控找的遁詞罷了。我不曉得甚麼是魔門,但為人處世所作所為不過乎於心,名聲這東西,最是累人,也最冇用。”
李落見端木沉舟息了肝火,輕聲說道:“我不消前輩幫我做甚麼事,我想做的事本身會做,我互助前輩隻為洛兒,今後你我是敵非友,前輩承諾饒我三次,足矣。”
“你嫌老夫武功太低,不配傳你?”
李落悄悄點了點頭,也猜到此次的事淳親王早有防備,設想請君入甕,隻是漏算了五十多把武侯連弩,虎衛鳳舞兩營和一名武林頂尖妙手也不能禁止端木沉舟突入大殿。
“你內力已有根底,心性也合老夫胃口,老夫想傳你大羅刀法。”
“為甚麼?”李落訝聲問道。
李落長揖一禮道:“謝前輩對洛兒照拂之情,前輩重諾,餘下兩諾我想好了,你我恩德本日一筆取消。”
端木沉舟捋了捋髯毛,頗顯衝動的說道:“不錯,當年江湖上幾個妙手都被紅顏算計,不能對宋崖餘脫手,這才成全了他天下第一用刀妙手的名譽,助他坐上了宋家家主的位子,這等品德,老夫委實瞧不上眼。”說完,端木沉舟欣然若失的歎了口氣,陡峭下來,對李落說道,“報仇雖難,不過何嘗冇有機遇,若需老夫互助,直言無妨。”
李落聽完微微一顫,輕咳一聲。
“啊,那如何行,天寒地凍,凍傷瞭如何是好?”
“老夫隻傳你武功,你我並非師徒,藝成以後,大道朝天各走一邊。”
端木沉舟嘲笑道:“老夫大羅刀決一十三式,老夫不過習得九式便能橫行天下,如果再貫穿幾式,就是天下第一也何嘗不成。不過大羅刀法殺性極重,隻要修行本門的冰心訣纔不會受製於刀法,本源自魔門,你莫非是怕玷辱了王府的名聲?”
“風。”秋吉雀躍應道。
李落略掃頹廢,瞥見端木沉舟的神采便知端倪,微微一笑道:“豪傑難過美人關。”
端木沉舟雖看不見李落,卻似有所感,悠悠說道:“小娃兒可惜了。”
“我有甚麼不敢學!藝成以後我先戰宋崖餘,再來領教前輩絕技,既分高低,也決存亡,到時前輩切莫悔怨。”
回到清心樓,李落瞥見溯雪一臉焦心憂色,想起當日溯雪不顧安危,本身卻還要瞞著她,心胸歉疚,話剛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溯雪見李落一臉怠倦,也就冇有多言,悄悄陪在李落身邊。
李落悄悄一笑,雖有恩仇,但麵前的端木沉舟俄然紮眼了很多,和聲說道:“前輩怕是少有誇獎彆人吧,長輩受寵了。”
“前輩要收我為徒?”李落駭怪問道。
“自承長輩,小娃兒可貴。”
端木沉舟不覺微微泄氣,隨即暗自開解,想來小孩子還不懂事,不曉得此平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