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白坐了半晌，一時忘了先後果何下棋，隻循了山路往上。一起恍恍忽惚，他隻覺軀體內空蕩蕩，如有所失又如有所得。也不知走了多久，才被一陣寒氣驚醒，他放眼望去，觸目儘是烏黑，已是到了山頂。

封白摩挲著下巴，“唔”了一聲又問道：“傳信的又是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有點長，不過總算把伏筆續上了，綱領上這幾句話，作者寫了近一萬字，悲催的。

岸上的趙昀見機會已到，命令數十架拋車輪換向江心對方船隊的堆積處投射巨石，頃刻江麵上像是沸騰了普通，數丈高的白浪接連騰起，挑著“李”字旗的船隻前後被巨石砸中，沉入江底。

封白想了想，緩緩說道：“臨行前李昊向我要了一千精騎，想必是派他們向東繞過碧螺山到龍亭前麵去了，‘清野’時就從各部抽調了數千將士扮成老百姓一同出關，我一過江就讓人把剩下的半塊虎符給他送了歸去，這些人現在也是隨他調遣。”

封白停了行動，姚崇有些嚴峻的持續說：“請主公明察，趙將軍和李校尉定是……定是趕上了費事，毫不會叛離主公！”

慈覺見這殺魔態度竟然如此誠懇，不由有些不測，明顯心急如焚，卻還沉得住氣，倒不是一無是處。難怪小紹看得上了。隻是小紹卻也看不到了。

小童畫完歪歪扭扭的楚銀河界，順手拾了幾塊石頭 折了幾節枯樹枝道：“喏，這是馬，這是炮，這個是車……”玩弄完了又捏了兩坨泥巴拍在九宮道：“這是我倆兒。”

封白不答話，隻勒住韁繩對姚崇道：“且去搦戰。”

封白麪無神采的用手指在輿圖上畫了幾圈，一錘定音道：“那便持續攻城罷。”

夜深了，姚崇仍然對峙守在帳外，封白在帳中。他婆娑著空蕩蕩的指間，眉宇間有迷惑之色，感受貧乏了甚麼。卻又說不上來。

封白反口問道：“道人非我，又安知我不知百姓之苦？”

姚崇朗聲答道：“末將領命！”隨即他一抽馬鞭飛奔至城門下喝道：“吾乃羽林統領姚崇是也！哪個縮頭烏龜殼兒來讓你姚大爺這把彎刀解解渴？哈哈！”

“那我便考校你一番。”紫虛道人撚鬚，問：“何為天，何為地，何為眾生？”

小童掰動手指頭算了算，笑道：“我也玩累了，要不我們就和了罷？”

終究到了雄師解纜的日子，封白上明鎧，下著戰裙，腳蹬雲靴，李昊又捧了翎羽冠上前為他繫好，更襯出修眉深目，銳氣逼人。

此時兩邊船隊已相隔不遠，拋車營中本來還備有攻城用的大桶火油，趙昀唯恐禍連自家船隊，不敢隨便拋射火球，隻命令停息了投石。

如此一來，有了這四周力量資本的封白能做的善業便極多。

究竟上也如他所想，封白此入鍛心靈境，彆說三天，足足三十年還未曾出來。

小童不答，隻折了根樹枝在地盤上畫格子，待畫出個四四方方模樣，他便滑頭笑道：“你若能贏我一盤棋，我便說與你聽。”

兩人甫一見麵便是兵戎相接，姚崇持刀擅近戰，牛戍揮動長戟讓其冇法近身。

封白沉下目光，三十年來的點點滴滴映上心頭，終究道：“還長於人，還道於天。”

信步往上，莫約半日他便到了山腰一處緩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