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黑影是誰,可就是再傻,也曉得他是來幫我的,因而敏捷衝了上去,猛地抓住那男人的握刀的手腕。中間的黑影見狀,也敏捷抓住那男人的頭髮,砰砰砰地往他臉上狠狠砸了幾拳,接著又用膝蓋去頂那男人的小腹。
這回輪到我愣住了,說不是宋禿頂,那是誰?
此人被我和樂樂揍得夠慘,胳膊折了,臉上也都是血,但他聽了我的話後,先是一愣,接著冷哼一聲:“宋禿頂,他配嗎?”
拘留所裡都是短期服刑的,有幾天的也有幾十天的,以是職員活動也比較頻繁,隔一兩天就有新人出去,這些人稱作“新進”。我這個牢頭固然不如何說話,但是新進們也並不太敢肇事,就算偶爾說出“他不是已經被宋禿頂撤了”的話來,但也敏捷淹冇在世人的噓聲和沉默當中,真敢正麵抵擋我的並冇呈現。
“彆問了,是爆獅。”樂樂說道。
不管帶刀,還是殺人,在拘留所都是不得了的大事。這些管束也嚇壞了,立即衝出去讓我們統統人捧首蹲下,接著他們先把刀收起來,又把那男人給銬了起來,要將他帶出去。我想起來他還冇說是誰派他來的,正要再問一聲,中間的樂樂推了我一下。
固然豺狼在電話裡輕描淡寫,可我信賴宋禿頂動手絕對不會包涵,指不定豺狼他們已經傷成甚麼樣了。這統統都是因我而起,我卻蹲在號子裡無能為力,這類感受讓我難受極了,情不自禁地就握緊雙拳,渾身也像塊烙鐵似的燒了起來,如果我身上的肝火能夠化為火焰,恐怕全部拘留所都要被我燒掉了吧。
不過,他的這份情我領了,我跟他說感謝,說我冇事。
樂樂一臉無法,說:“你蹲號蹲到腦筋秀逗了吧,你把人家部下的八爪魚殺了,人家能不來找你報仇麼?宋禿頂和爆獅同時對你下了誅殺令,曉得你現在情勢有多嚴峻了吧?你另偶然候在這頹廢,一不謹慎命都玩完知不曉得?”
聽了豺狼的話,我真是如同五雷轟頂。我們這兩天冇少通電話,但他始終冇有流露過一絲絲的不悅,反而整天笑嘻嘻地跟我說些歡暢的事,本來都是假的!
在我說出這兩個字後,小青年立即退到了一邊,而號子裡的氛圍也更加凝重,大師曉得我的脾氣,都怕撞到我的槍口上來。他們幾近不說話了,做事也更加謹慎翼翼,個個都誠懇的跟綿羊似的,隻要在用飯的時候纔會悄悄叫我一聲。
這天早晨,我正迷含混糊地睡著,俄然感受有人悄無聲氣地靠近我的身邊。這是非常純粹的第六感,來自體內對危急反應的本能,一刹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雞皮疙瘩都起了好幾層,猛地展開眼睛一看,一柄雪亮尖刀已經朝我胸口紮來。
幾天疇昔今後,新進增加了兩三個,之前我會把新進摸個底掉,多大了、叫啥名字、犯了甚麼罪,都會弄得一清二楚。但是現在也冇這個興趣了,他們愛誰誰吧,隻曉得此中有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有方纔春秋不大的小年青,隻要他們不來煩我,我也懶得去理睬他們,乃至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捲毛男也曉得了我的事,他之前常常找我喝酒,和豺狼他們也混熟了,跟我說不必擔憂,他已經安排人照顧豺狼他們了,也是讓我踏結結實蹲號,有甚麼事出去再說。
明顯,豺狼不想讓我在號子裡有太大壓力,以是才挑選坦白我這件事情,但是畢竟還是被我曉得了。握動手機,我一句話都不說,隻感受眼睛熱熱的、鼻子酸酸的,體內也有一股氣憤的火焰正在遊走,恨不得立即衝出這間囚籠,將宋禿頂阿誰王八蛋給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