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尋張韓二位?”禦史中丞張浚緊隨厥後。
“明仲,你之前為何冇說?”停了半晌,倒是趙鼎趙知州一時冇有忍耐的住。
“這倒無妨了。”呂好問一聲感喟。“總不能官家次次與大將暗裡相對時,你我行在文臣卻都在彆處喝酒吧?既然不是去尋張韓,那是去與禦前諸將對飲了嗎?”
如許的話,到時候本身幾個年青的、資格淺的,說不得還能在李公相那遮天蔽日的氣勢下,跟著做個端莊相公呢!
“都是官家有識人之明。”呂好問持續打了個哈哈,卻又俄然想起一事。“且說……官家本日一整日都在忙甚麼?明仲如何又不足暇來此?”
“但還是有些不當。”呂好問緩緩點頭,複又撚鬚點頭。“官家不該先取其三的……這倒不是說張韓王等將會為此事而對官家生分,倒是說在這些外將眼中,這先取的三豈不是從底子上還要便宜了楊沂中、呼延通、喬仲福、張景諸將?而從本日功績上來公允講,禦前幾將到底是遠不如張韓二位的。”言至此處,呂相公微微一頓,方纔持續言道。“而若一向如昔日那般和光同塵倒也罷了,既然細細計算,你三我四,這三分便顯得難堪了。依我看,武臣那邊的分撥,官家有個大略便可,冇需求牽涉過深、詳確……”
“張太尉也須不差,”昔日張浚存亡之交,眼下的壽州知州,頓時恐怕另有往上爬的趙鼎趙元鎮馬上回聲不及。“他身上本有察看使職銜,此番臨危穩定,批示若定,再加上之前孤軍戍衛下蔡之功,也足以加節度使。”
宰相問及官家去處,身為禁中近臣的胡明仲天然不敢怠慢,當即起家正色相告:“回稟呂相公,本日上午戰罷,楊沂中迴轉,官家便親身上馬巡查疆場,檢視傷亡、斬獲之事;午後日落前複又親身坐鎮金軍大營,一麵監督拆營,一麵當眾清算了營中緝獲的戰馬、盔甲、金銀綢緞,然後於目前當眾分與各部……”
最後,倒是呂好問問清了啟事後微微一笑,頗顯宰相氣度:“既然官家戰前有言,此時必定要一諾令媛纔對,你我何必在乎?再說了,戰後榮寵,本該歸於將士,你我之輩,當用心朝堂纔對,彼處纔是我等發揮才氣之處……你們說,戰後行在到底該往那邊去啊?”
“以一換一,端是大勝!”呂好問欣喜而歎。
至於小林學士本身,他之前就想的清楚,本身根底陋劣,唯獨兄弟頗多,還都在淮南一帶做過官的,人脈俱在此處,那若能留在淮南,有自家兄弟子侄在內很多人的幫忙,豈不是能在官家身前完整安身穩妥?
“應當是此意。”
“明顯是元鎮兄(趙鼎)打斷我的。”胡明仲還是安閒。
“呂相公曲解了。”胡明仲待呂好問說完,便當即嚴厲以對。“須知,營中緝獲也是分類彆的,官家本日在營中先取的三分,皆是布帛、銅錢之屬,乃是給重傷殘廢與戰死者用作撫卹、安設的,底子未曾過河,便先遵循之前點算的傷亡漫衍悉心分給了諸將,讓他們先做保管,軍中高低無人不平。而韓良臣率先入大營,倒是先把營中存的兩千多匹戰馬儘數取了,官家先時隻做不知,厥後再分時又提及此事,乃是將戰馬折算了兩分,如此一來,接下來的分撥,張韓兩位皆無話可說。”
張趙二人齊齊起家賠罪,又自罰一杯,方纔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