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明日另有事情要做！”

“但有些事情你說的也對，對敵之策，我們這些文臣做起來畢竟難如你們武將那般用心於一……”宗澤持續扶著嶽飛臂膀言道。“比方說，朝中文武，我誰都不平，卻隻佩服一個李綱，但是陝州李彥仙當年彈劾李綱不會用兵乃至於被通緝，現在卻在陝州幾近以力挽狂瀾之態頂住完顏婁室兵馬，卻不正申明人家說的對嗎？以是李相公跟我，不會用兵就是不會用兵。”

“是……”這甚麼手獨龍心下一動，也是從速寂然。“既如此也倒罷了，唯獨得教太尉曉得，初度紋身之人多會怕疼……”

“既如此，為何本日又要紋？不怕老夫人曉得懲罰嗎？”此人一邊取出針、刀等東西，一邊持續獵奇發問。

這本欲不再廢話的單手獨甚麼微微一怔，卻到底是忍不住多言了半句：“有為軍貝言，願為太尉效力！”

“你便是城中戍衛營內技術第一好之人？”嶽飛見得此人，也不廢話，而是開門見山。“俺明日還要出征，能夠一夜妥當？”

“那便好。”

“實在冇甚麼可諱飾的。”宗澤微微感喟。“一來你父子參與海上之盟，東京這裡留守的士民都有牢騷，我雖不覺得然，但也不好束縛，乃至於你受了委曲；二來，你來做的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而依我猜度，遵循官家的本性，曉得了今後大要上天然是一萬個孝悌恩德，但實際上卻一定會有個好成果，恰好你在五馬山做的好大奇蹟，我又攔不得，便隻好不做措置。”

嶽飛早已經翻身端坐，繫緊腰帶，並暴露一片硬實脊梁，但此時聞言，卻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頓，方纔緩緩而答：

“嶽太尉竟然從冇紋過身嗎？”這甚麼單手甚麼龍高低一看，也是驚奇一時。

“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俺母親身幼管的嚴，不準紋身，當日便是為了躲紋身，才走敢兵士的門路入得軍，如何會有舊紋身？”嶽飛一邊持續寬衣，一邊不覺得意。

“四個字，儘忠報國罷了！”

宗汝霖是個痛快性子，幾句話交代完，便也不再拉扯，而是直接回身，拖著那身正色裘袍步入府中。

月圓中夜，元宵佳節，血漬滴落於席，嶽飛方纔心靜。

“你說你性子改了很多，這是功德，但必然要再改一改纔好，千萬不要學我又臭又硬，你一個武人，哪來我的這般儘情？你有我的資格嗎？有我的進士身份嗎？有我這個年紀嗎？有我這份擁立之功嗎？以是此去必然要保重！再保重！”

“太尉放心！”此人舉手指天，連打包票，卻竟然是個長於紋身的軍士。“從有為軍到東都城，誰不曉得俺單手獨龍貝言的技術？甭管是甚麼圖案，甚麼處所，一夜保管妥當！”

“宗相公不必多言，這些我也曉得。”馬擴愈發苦笑。“但現在河北騷動，抗金之事正在當時，甚麼多餘計算都該扔下……”

臨到半夜，嶽飛愈發煩躁，總感覺要做些事情才氣撫平表情，左思右想以後，他倒是喚來一名侍從，讓此人去往城中戍衛營中尋一人來，而對方聞得是宗相公身前第一紅人嶽鵬舉相召，那裡敢怠慢，從速便帶了全套東西倉促陪侍從到此。

至於馬擴與嶽飛一向目送對方入府，方纔一起無言回身，上馬歸路。

“以是鵬舉，我現在喊住你，是想奉告你，你想得是對的，不要管我們這些老朽如何，本身且依著你的軍紀嚴明、兵精糧足的體例去做便是！將來成擎天玉柱之人，還得是你們這些知兵的年青人！但是，彼時我們必定不在，你們若想成事，須曉得自保和結識表裡援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