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大師晚安……

趙玖微微點頭，卻也安閒：“如此說來，恰好一舉擊破，倒省的我們華侈時候了。不過，汪相公這劄子上麵說，對範瓊猶能夠朝堂大義應對，又是何意？莫非事到現在還要招降？”

也難怪官家會氣。

趙玖再度點頭……實在，不要說範瓊的部屬了，就是明曉得不能被中樞容忍的範瓊本人也都畏畏縮縮，不敢下定決計真的造反，這一點從之前一年，無數巴蜀賦稅財賄從長江轉漢水，經襄陽至南陽，而此人卻竟然不敢截斷運輸便可窺得一二。

言罷，這位因為官僚內鬥而不得不守活寡的趙官家，乾脆不等統統人拱手施禮，便直接起家，轉入後宮逗野鴿子去了。

“朕先說一件閒事吧。”

趙玖笑而再問：“那朕早有言語，欲親身督師向南，算不算以九五之尊籌劃腥膻之事呢？”

想到這裡，小林學士複又掃向了幾個懷疑人——其他四位相公中撤除劉汲的三位，此時已經被嚇到的禦史中丞張浚，另有那位主動摻雜此事的閻孝忠閻少尹。

“好教官家曉得。”汪伯彥從速嚴厲解釋。“範瓊自行在解纜，不過三四千兵。但到了此處與軍賊李孝忠兄弟對壘時，卻又從京西南路、荊湖北路招攬了很多兵馬……彼時他是軍，而李孝忠是賊，各處軍州天然共同安妥，以是比及李孝忠被他驅除後，他手上約莫是一萬出頭的兵力，而這一萬兵，便是他的根底和倚仗了。”

“以是，臣有兩策。”汪伯彥拱手再對，卻又嚴厲起來。“一則，請官家明發旨意，一麵定範瓊為逆賊之首，公開賞格通緝，一麵儘數赦免範瓊以下無辜，許自帶兵馬東西來禦營彙報；二則，請借南陽、襄陽天時之通，遣人南下，在襄州本地傳播謊言，隻說那範瓊麾下幾名主將，皆欲殺之以奉南陽……”

闖了大禍的大押班藍珪乾脆下跪在地，也稱謝過官家迴護。

汪伯彥一時訕訕，卻隻能強自解釋：“官家以正討逆，正和大道。”

“回稟官家。”汪伯彥愈發嚴厲起來。“此為用兵之策，臣身為樞密副使，不得不為，但如此用心險惡之策，品德之士，卻不該為之對勁的。”

就在小林學士的大腦垂垂運轉如常的時候，麵貌烏黑的閻孝忠卻忍不住在此關頭直接出列相對。“此事臣絕對是一片公心，因為臣以戔戔唐州知州的資格，又有過被俘之事，能權知南陽府，已經是了不得的前程了，此時歪曲宰相，於臣並無半點好處！”

兩位殿中侍禦史，一個胡寅，一個邇來補上的，乃是李綱李相公的人，喚做李光的，也一起嚴厲昂首。

“最後，這件事到此為止！”趙玖俄然嚴厲起來。“行在流浪一載，金人方纔撤兵，高低方纔有一處容身之所，毫不準無端肇事……張浚！”

趙玖緩緩點頭。

趙玖俄然發笑：“這是驅虎吞狼的戰略，必定有效，汪相公之前還笑，為何說到此處反而不笑了？”

呂好問此時渾身豁然，聞言也不說話，倒是直接看向了汪伯彥，而汪伯彥會心，也從速出列規複了奏對，倒是嚴厲鬆散了很多：“官家，好教官家曉得，臣這幾日研判範瓊一事，與其他幾位相公擔當疑問分歧，範瓊就在襄陽，以是多有探知、應對，現在皆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