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
“詔禦營中軍左副都統王德、右副都統酈瓊,禦營騎軍都統曲端,旨意既到,馬上發本部全軍八萬順次向西,曲端先發,王德次之、酈瓊隨後,進發陝洛……奉告他們,兵貴神速,朕頓時隨軍趕上。”
建炎九年玄月十八,間隔趙官家再出東都城不過十八日,這日傍晚,東平府陽穀縣吾山大營內,趙官家高坐首位,呂頤浩與王彥二人分文武擺佈而坐,下方無數文臣武將、近侍甲士列舉,卻隻是大家嚴厲以待,合座沉默無聲。
但是,此中不乏聰明靈敏之輩,倒是稍作思考,馬上覺悟。
而嶽飛也冇有讓這些人多等,約莫便是日落時分,這位禦營前軍都統便直接入堂,拱手彙報。
“詔禦營左軍都統韓世忠,馬上發全軍四萬渡河,進發河東,務必先取河中為前頭。”
至於說到最體貼的題目,也就是金國三太子的俄然死去,當然會給宋軍一個龐大的戰機,但這個戰機隻會表現在金國傳統東西兩路雄師的計謀不調和上,而不成能會表現在甚麼大名府部屬一個軍鎮的得失上。
而如果是詐死,那必定是要尋求誘敵深切,聚殲大量有生力量的,就會顯得反應癡鈍。
“樞密副使陳規領東京四壁防備大使,用心京畿防備。”
“詔禦營中軍都統李彥仙出中條山,旨意既到,馬上合圍河中府,並聯絡太行義兵,與馬擴聯兵。”
“詔樞密使張浚統攬東京以南,火線天下軍資調劑、轉運。”
“不能說是真的,”嶽飛眯著眼睛,還是保持了鬆散姿勢。“隻是說金國三太子、晉王完顏訛裡朵的死訊已經傳遍了對岸,高傲名府至聊城,鄉野、闤闠,人儘皆知,且都說是頓時發了急癰,折騰了兩三日死在了清河。”
是幾十萬對幾十萬,牽涉幾千裡戰線的國戰,女真人得瘋成甚麼模樣纔會讓自家在朝大王公開詐死?
“遣兩名統製官率五千兵過河,依著那聊城知縣的意義去輕襲聊城,單看眼下局麵,不管那三太子真死假死,都必能速速到手。”嶽飛不慌不忙。“而得聊城以後,我們且緩出兵推動,隻引雄師在河南不動,看大名府反應,如果大名府反應敏捷,馬上遣金國精靈敏捷合圍聊城,官家便不要躊躇,馬上許臣發禦營前軍、右軍、水軍全軍進發河北。而若大名府措手不及,援助遲緩混亂,則此事或許另有說法,官家稍緩進發或許也可。”
嶽鵬舉在表示……或者說是在明示趙官家,不要遲誤戰機!
“詔京東西路經略使萬俟卨,兼顧京東兩路後勤轉運,保障東路行軍後勤……可另有嗎?”
“不是這句話。”趙玖仍然言語安靜。“而是彆的一句話……朕將西行,卿將渡河,雖有萬言,不如一默……唯獨屆時分開千百裡,雖有軍事預案安排,可戰局竄改卻不是人力能夠瞻望的,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卿的軍略,勝朕十倍?以是,但有定奪,不必事事稟報,卿可自為之。”
“諸位既無話,朕另有話。”
王彥一時怔住,本來要回身對趙官家說些甚麼的呂頤浩也猛地轉頭相顧嶽飛,繼而如有所思。
而嶽飛的意義卻又更進一步,他乾脆挑明,這類人即便是詐死,那也是公開詐死,而詐死的訊息也會形成嚴峻的政治、軍事動亂,然後給宋軍以可乘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