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止這般。”李彥仙盯著遠處已經閃現的步隊尾巴,複又幽幽一歎。“你想過冇有,若東京劈麵大河為張榮所製,金軍失此進軍通道,反而要從兩側反擊,我們這邊說不得反而要受金人重兵劈麵來攻……而一旦來攻,如果彆人倒也罷了,完顏婁室可不是那麼好對於的。”
閒話少講,正在平陸監督陝州河北部分軍民南撤的興寧軍節度使李彥仙先是當真接了犒賞,又著人好生接待使者,待統統安妥後,倒是不顧身側另有大將邵雲,腳下另有川流不息的軍士、輜重,直接坐在平陸城頭上,就著頭頂陽光便翻開了這一份邸報……
“官家確是好官家。”聽到這裡,邵雲扶刀一聲感慨。“俺常常想,官家跟太尉實在挺像的……”
這是究竟。
如此怪誕不堪故事,竟然放在邸報之上,文武雙全的李彥仙當然不屑一顧,但還是忍不方丈續看了兩三遍,又在內心對著城牆比劃了一下十四丈大刀到底有多長,這才意猶未儘收起邸報,並交予身側幕屬,讓他們謄寫幾份,分發給部屬各路文武官員。
“我倒是感覺都不荒唐。”李彥仙坦誠笑對。“官家雖年青,行事也有些輕浮,但抗金之意倒是果斷決然的,平素裡也很有臥薪嚐膽之態,為了籌軍費,宮中幾近停了進項……我幾次出入宮禁,看的清楚,情知是做不得假……而現在東京垂垂有轉機,富朱紫家帶著錢返來,他如何拉不下臉來去假貸?”
不過,到此為止,城下湧入城中的軍隊、輜重、百姓還是連綴不斷,李彥仙便隻好持續端坐城頭,然後持續與身側枯站了好久的平陸守將邵雲扳談。
非要感慨的話,隻能說不管如何,大戰還是重新開端了,並且金人此番搶在建炎四年到來之前一日策動如此突襲,卻也算是保持了他們每年都要南下侵攻的軍事傳統。
邵雲連連點頭:“官家辛苦……可俺還是感覺乞貸那事荒唐,問了好幾遍身邊的幕佐纔信的。”
但是,當夜四更時分,在州府守歲的李彥仙倒是俄然接到標兵急報――金軍主力數萬,兵分多路,昨日晚間至夜間俄然大肆南下急襲。
此中,完顏撒八以偏師五千攻破陝州河北部分東側重鎮集津不提,完顏婁室本人的旗號倒是俄然呈現在了陝州河南部分最西側的潼關之地。
完顏婁室攻破潼關不算甚麼軍事古蹟,畢竟他也不是第一次攻破潼關了,並且潼關也早就在數次宋金交兵中被粉碎、損毀了好幾次,再不是阿誰以一當十的無懈雄關,純粹算是個有防備服從的關鍵據點罷了。
李彥仙一時茫然,但稍作思考後卻還是連連點頭,因為邵雲這比方說的還真有幾分事理。
邵雲一時並未聽明白,隻是點頭罷了。
“俺不是阿誰意義。”邵雲當即當真解釋。“隻是感覺太尉和官家普通,不但抗金的事情從不含混,對部屬也都是極好的……河陰結義後,官家許了統製官劄子直接送入宮內,俺和大哥(紹隆)一起籌議著,便是寫不得幾個字,也該給官家每月請個安,成果官家每次答覆都極詳確,問俺軍中可缺錢,缺軍器?士卒家眷可有安設處所?俺家裡人如何?幾個孩子可曾嫁娶?不管公私,有冇有啥憂愁的事?這些都跟太尉你平時普通無二。”
實際上,若非當日李彥仙光複陝州,逼得完顏銀術可提早結束他在京西的殘虐,趙玖和小朝廷能不能在南陽安身都不好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