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若非如此，這馬禦史也不會被之前的行在打發到荊湖去。

“不但是劉光世……”

而呂好問刹時覺悟，也從速對著樞相汪伯彥發問：“汪相公，你是行在獨一一名西府相公，眼下到底出了何事？”

不過，不等這些人開口，趙玖倒是安閒讓開身位，指著身後二人開口言道：“馬禦史巡查荊湖返來，正有要緊的事情奏上，張龍圖也方纔返來，朕也要聽聽他的言語，你們來的恰好，一起聽一聽便是……”

遵循張所的說法，此時鐘相尚未正式舉兵，乃至還在靖康中派出了一支兩百人的勤王軍隊，但實際上，鐘相早在好久之前就在洞庭湖構造了鄉社、建立了軍隊，並實際節製了洞庭湖。

且說這一名馬禦史，起首，是本來行在諸禦史中資格最高的一名；其次，是呂好問道學上的前輩（程頤嫡傳弟子，在官方禁程學時棄官拜師）；再次，他還很得李綱李相公的看重，同時與原禦史中丞、現在的副相許大參許景衡，外加一個樞密使、東京留守宗澤乾係緊密；最後，僅看此人的人際乾係便能猜獲得――此人早在張浚跳出來之前，便已經是鐵桿的主戰派了！

一念至此，饒是馬伸方纔還如此倔強，此時也不由低頭謝恩：“臣願為陛下分憂，安撫湖北！”

“那裡荒唐？”趙玖微微蹙眉相對。

趙官家目光從在場合有人身上掃過，俄然再度發笑……且說，不曉得為甚麼，傍晚那一場痛哭以後，固然一度氣不平，但緩過勁來，他又總感覺麵前統統人都實在敬愛了很多。

“呂相公稍安勿躁。”趙玖終究緩緩開口言道。“遵循韓良臣所言，兩岸皆是在垂釣罷了，眼下景象也並不出之前所料，且都稍待便是……”

趙玖看了看馬伸，又看了看一眼不發的張所，倒是不由啞然發笑。

放眼望去，河南河北，到處都是火光，將淮河、八公山、下蔡城、金軍虎帳映照的如白日普通；放耳去聽，東南西北，四周八方，也全都是喊殺聲、兵甲聲……此番氣勢，遠比白日那一戰壯觀的多！

呂好問張目結舌，一時不曉得該如何言語，但就在這時，之前一向保持平靜的殿中侍禦史馬伸卻俄然開口。

“東京留守宗澤早在客歲十月便有奏疏送到，朕也早已經赦免了他，並且前幾日也有了旨意，凡抗金用心者，皆可當場招安安設，想來宗留守那邊必定有安排。”山下山下擾攘聲越來越大，而趙玖仍然不動聲色，隻是持續立在那邊與馬伸扳談。

“臣不是覺得官家不成行此策。”馬伸從座中起家昂然相對。“畢竟國度動亂，又在戰時，官家既為天子，也為元帥，此時在火線虎帳，甚麼方略都可發揮……但是，官家卻不該扔下東西二府相公，僅僅因為韓世忠一句話便直接行此策！韓世忠一個武人，擔不起這份任務！”

比及此時，鐘相更是肆無顧忌，開端同時漫衍一些均貧富的標語，以及他該做楚王之類的流言……用張所的話說，此人野心已發，洞庭湖周邊各縣已經究竟失控，不大能夠再用招安的手腕來收攏了，將來荊湖另有的亂！

“應當有。”端坐在位中的趙玖摸了摸本身的金腰帶，然後神采安閒，坦誠以對。“金人兵法皆自打獵而來，向來風俗軍分擺佈兩翼，東麵既然有一千偷渡兵馬，西麵一定冇有一個猛安已經渡河。故此，之前韓良臣尚未登陸時便發來軍情，提及此事，讓朕謹慎防備；方纔登陸後朕再問起此事，他便提出乘夜誘敵之策，朕也允了他的誘敵之策……而從對岸動靜來看，韓良臣的猜想應當是對的，金軍應當確切派了一支軍隊！不然也不會晤到動靜後，馬上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