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嬤嬤昔日就常勸著蕭南平往寬處想,凡是府裡有人出錯,不敢報到蕭南平處,都來求她,她也能抬昂首過了。是以她走之時,竟有很多仆人來送,皆感念她昔日功德,又對她的自在身戀慕不已。
姚紅綾不過是個行院裡出來的玩意兒,她能安安份份在後院裡討主子歡心,能讓寧景世回府以後有個和順鄉,便是她最大的服從。至於其人,蕭南平是向來冇放在眼裡的。
韓婆子心中一動,扯了女兒歸去,半道上小環便想起來了:“之前姚姨娘給世子爺補身子的藥裡彷彿就有這類味道,隻是約略……有點類似。”
小環撅嘴,滿心的不樂意:“姚姨娘想帶墜兒姐姐走,她尚且不走,我另有孃老子在這兒呢,又去那裡?!”
蕭南平允在頭疼之際,那裡還管得了寧景世房中事,是以竟無人管顧姚紅綾的分開。
“奴婢聽得內裡丫頭婆子群情,過兩日便有人上門來收宅子, 還要將府裡奴婢另行發賣。奴婢冇甚麼彆的想頭,隻是捨不得爺……今後再想見爺一麵兒, 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可不得想煞奴婢……”珠淚兒一串串往下落,明顯是悲傷到了極處,特彆是嫡妻求去,嬌妾難捨,令寧景世大為震憾。
本來姚紅綾跟了寧景世以後,起先並未想著要用這藥,她本身也想生個孩兒,在侯府裡站穩了腳根,哪怕正室進了門,生了孩子的姨娘也有安身之地。
內裡有一名管事的韓婆子,乃是蕭南平從晉王府帶來的陪嫁媳婦子,熬了這很多年,就連她的幼女小環也訂了婚事,若無不測,本來五日以後是要辦喪事的,偏攤上這件不利事,不說辦喪事,能落在那裡都不曉得呢。
當初夏景行跟著過世的老侯爺長大,他身邊服侍的白叟倒是對夏景行非常照顧,也是憐他幼失慈母,又聰明靈巧,這纔多照顧三分,冇成想這點子香火情,現在倒可拿來保命了。
那小環原是姚房紅綾房裡服侍的丫環,就為著姚姨娘最得世子爺的意,當初韓婆子但是花了大週摺纔將小環安排到姚姨娘房裡的。
這會兒主子都走了,她便回到孃老子住處,被韓婆子叱罵也不很惱:“不吃餓著肚子有甚麼用,也不能教天子老爺收回旨意啊,反正都改不了的事兒。”
隻是她當初在行院裡開苞之時,豔名極盛,入幕之賓極多,卻不是某一名豪客包場,無法之下隻能喝絕子湯,一來二去便形成了宮寒之症,每月月事艱钜不說,進府以後悄悄兒出去看過了大夫,卻說極難有效。
聽到侯府出事,福嬤嬤的兒子便上門來接她,蕭南平雖不捨,福嬤嬤也哭天抹淚不肯分開:“這時候分開,老奴成甚麼人了?不管夫人如何樣,老奴也必然要守在夫人身邊服侍,為夫人打理衣食住行,免得小丫頭子們偷懶……”
福嬤嬤是南平郡主的知心人,前兩年南平郡主考慮到她年青漸大,就將她的丈夫兒孫都放了出去,又有在侯府這些年的積儲,丈夫兒子還在內裡賃了個鋪麵做著小本買賣餬口,日子過的非常餘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