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瞧不見那麼遠的事情,隻重視眼麵前的事兒,“要不要打發二郎去接媳婦?”進了長安城,在崔家她對寧景蘭還是敢拘著管著,可她回了孃家,想到她的顯赫出身,還是有幾用心虛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崔二郎在長安既無同窗又無發小,到長安以後便在家裡陪著文姨娘與磊哥兒,傳聞寧景蘭回孃家,他也當一回事,被崔夫人催促著去鎮北侯府上門拜訪,他還很有幾分不甘心。
“跟你有甚麼乾係!還不是鎮北侯不講理,不分青紅皂白就脫手,真冇想到他竟然是如許的人!”說話間鬨動了傷處,疼的盜汗都下來了。
崔連浩往吏部述職,還是統統如常,往東宮見太子,倒得虐待。
寧景蘭冇想到親爹肯給她撐腰,當下喜形於色,拉著他的手都要哭出來了:“我還當爹爹不疼我了!”
兩人出身本來就分歧,墨暉打小讀書,都是花了大代價請的西席,縱做著商販之事,身上還帶著書卷氣,保興倒是流浪兒出身,非常務實,所思所想也全然分歧,隻可鑒戒,硬學倒是學不來的。
遠遠馬蹄聲近了,倒是夏景行與趙則通並駕齊驅,身後跟著十來名保護,到得趙家門口,趙則通先停了下來,夏景行也下了馬。夏芍藥已經抱著綺姐兒迎了上去,“趙六哥,何家妹子回洛陽了,家裡隻要下人,不如先來我家吃頓熱湯熱飯,再回家不遲?”小安然亦步亦趨跟了過來。
他在任上一冇災情二冇民亂,也無嚴峻失誤,最多是被賢人批過個考課差,可那不是才上任之初嘛,這都是好幾年的事情了,何至於揪著不放呢。
他從東宮出來回家,今後院裡去,傳聞二兒媳婦回孃家去了,崔夫人派了四個得力的婆子去接,她都冇返來,也不當一回事,“她既回孃家去不想返來,就讓她在孃家多住些日子嘛。”見崔夫人憋著氣不太歡暢的模樣,又問及本日見太子的景象,崔連浩麵上便顯出對勁來,“為夫既得太子殿下重用,必將肝腦塗地,以報太子知遇之恩!”老皇病弱,新君即位就在麵前,到時候他便是新君嫡派,青雲之路近在麵前,前程無可限量,入相之事也可遐想。
趙則通一門心機掛念著老婆兒子,聽得這話頓時呆了一呆:“她不在家等我,跑洛陽去做甚麼?”一個婦道人家帶著個毛孩子,也不怕路上不平安。
南平郡主往晉王府求了一趟,晉王反對和離,她返來便不再附和女兒和離了。寧景蘭冇想到眨眼間親孃就變了卦,乾脆求到親爹麵前,將崔家拿她做跳板,現在用不上了便如何待她之事講了一遍,再三表白她不肯意再在崔家餬口。
出門還是個翩翩郎君,不消一刻工夫就腫成了豬頭,再難見人。
幽州城裡十月初下得第一場雪,夏景行帶著商隊返來了。
崔二郎被打懵了,扯著嗓子直喊:“嶽父……嶽父有話好好說!”偏他碰上的乃是寧謙,全部長安城的人都曉得這位侯爺詩酒風騷還在其次,最特長的是耍惡棍,連晉王都敢獲咎,跑到宮裡告禦狀,都成為全部長安城的大笑話了,可他身上另有爵位,旁人笑歸笑卻不能拿他如何樣。
隻保興與墨暉同事,好幾次被他諷刺笨拙,保興本來還誠懇,這兩年磨鍊的好多了,可根子裡的東西還是不輕易竄改,被他氣的滿臉漲紅。隻保興好學,就算氣的不可,也還要就教一句:“墨公子有何高超的主張,不如說來聽聽。”